哐当~
碎瓷片四溅。
把在场围观的路人们都吓了一跳。
“扑街,颠佬啊,吓林北一跳。”
“王德发,are you crazy?”
“雅蠛蝶雅蠛蝶~”
眼镜男更是捂着脚跳了起来。
刚才一块大的碎片飞过去弹在他的小腿面上,痛的他抱着腿原地直蹦跶,嗷嗷直叫,连家乡话都蹦出来了。
“我丢,小赤佬,恼羞成怒谋杀啊。”
楚洋却没有管他们,而是蹲在地上,仔细在一堆碎片内翻找起来。
“阿洋,难道你觉得这罐子里面另有玄机?”
只有夏天看到楚洋的动静,猜到了他在干什么。
古代,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古董的主人会将一些宝物藏在不值钱的物件内,叫做‘物中藏宝’。
最经典最常见的,就是画中藏画,也会更何况这大盖罐经过苏富比的文物专家多次鉴定,要是有玄机早就被发现了。
“咦,怎么会有黄土?”
夏天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瓷罐就算被摔碎了,也应该是满地的碎瓷片,怎么会摔出来一捧黄土。
“找到了。”
楚洋在土里扒拉了几下,翻出来个被压扁的小布兜。
他长舒一口气,统子总算没有坑他。
楚洋就说嘛,统子都说了,白银宝箱刷新出来的,是一枚‘海洋珍宝’,可这罐子怎么也和海洋扯不上关系啊。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秘密藏在罐子里面!
“还真有东西!”
围观人群也兴奋起来了,这是小说里的情节走进现实了啊。
这趟拍卖会,不但有热闹瞧,还有惊喜看,算是来值咯。
眼镜男这会不蹦跶了,心脏在胸膛内‘嘭嘭嘭’跳个不停,额头直冒冷汗。
“娘搓比的,不会吧?”
这要是真给他开出个宝贝来,那自己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去泰国发展?
“靓仔,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有人催促道。
楚洋从顺如流,甩了甩布兜上的泥土,把系在上面的明黄色绳子解开,当着众人的面,从里面取出了两样东西。
一个镶在黄铜底座上的红色珠子,以及一张折起来的纸!
“这是什么?”
楚洋先是掂了掂珠子,然后就要去揭开那张纸。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厉喝响起。
“住手!”
楚洋回过头去,望向夏天。
“怎么了天天?”
“这纸张肯定有些历史了,你这样随便弄,搞不好会把它破坏掉,还是让我请专业鉴定师来吧。”她连忙解释道。
楚洋想想也对,万一这纸很值钱,是王羲之张旭留下来的字迹,被他随便揭开给破坏了,那他能悔断肠。
“好吧,那就再麻烦你一次。”
楚洋把布兜、珠子、纸张都递给夏天。
后者小心翼翼地接过,放进了箱子里。
她想走,但其他人不干。
“夏经理你不能这么做啊,总得让我们看个结果吧。”
“就是就是,不如把鉴定师喊来当场鉴定吧,这可是给你们苏富比宣传的好机会。”
“赌局还没结束,你把这东西拿走,到时候随便出个鉴定价值多少钱,输赢还不是你说了算。”
最后这句话是眼镜男说的。
他现在慌的很,那珠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万一真给鉴定出来是什么宝物,那他不得原地爆炸。
夏天难住了,她原本是有点这种想法的,先把东西带走,到时候出具鉴定书的时候稍微抬点,怎么的也不能让楚洋输掉赌局。
可站在这里的都是苏富比的客户,她也不敢随便得罪。
“阿洋你看……”
“那就找鉴定师来当场鉴定吧,我没问题。”
楚洋才不慌,他对统子绝对信任。
“那行吧。”
既然楚洋都同意了,夏天当然也没意见。
正如围观者说的那样,这可是一次给苏富比做宣传的好机会。
“那就请各位多坐一会,喝杯茶,我立刻安排鉴定师进行鉴定。”
夏天把箱子留在了原地,找张桌子放着,让两个人高马大的安保人员看住,自己则是掏出手机开始联系鉴定师。
“快去快去,喝茶哪有看热闹重要……”
香江就那么大,市区就更小。
很快,鉴定师就来到了现场。
和楚洋印象中的鉴定师不同,这是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穿着黑色皮衣,方头大耳,脸上布着横肉,看起来更像是个杀猪佬或者卖鱼佬。
但中年人显然很有来头,一到现场,几个前排大佬纷纷向他打招呼。
夏天则是站在他旁边,指着他介绍道:“这位是翟建明,永宝斋斋主,着名瓷器鉴赏家,也是我们苏富比的特约鉴定师,相信各位贵宾对他也并不陌生,今天这场鉴定,就由他来出手。”
说完,他回头望向眼镜男……身边的女人。
“蒋小姐,没问题吧?”
楚洋这才知道,原来卷毛妹姓蒋,又是开夜总会的。
“不知道和洪兴有没有关系哦!”他暗自腹诽道。
“待会赌赢了,不会出门就被人收西皮吧。”
子弟兵救命呀!
咳咳~开个玩笑啦,谁不知道在香江,最威的不是古惑仔,而是富豪榜上的大水喉们。
别说现在,就是回归前,古惑仔碰到大水喉,那也是孙子见到爷爷一样,跪慢一秒钟都是不够尊重,要被填海的!
而苏富比,无疑就是香江最大的大水喉之一。
敢来这里收西皮,小心先被直接送下去见阿公哦。
“没问题,翟先生的为人,我非常放心。”蒋小姐朝翟建明笑道。
后者微笑着点头回应,然后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箱子内的三件宝物上。
他走到桌前,戴上白手套,先是拿起布兜看上上下下左右左右摩挲一遍,眼睛越来越亮。
“啧啧啧~这工艺,好久没见保存的这么好的匣锦了。”
再拿起珠子,前前后后里外里外的打量一遍。
“清朝的二品顶戴,红珊瑚顶珠。”
就是这玩意,最顶上的那个珠子带底托
最后他才拿出镊子刷子,小心翼翼地翻开那张纸。
“咦~这是家书啊!”
“回思道光二十八九年……;至今时位至总督,握钦符……”
翟建明一字一句地念着,越读,眼睛越亮。
“不得了不得了,这东西,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