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你怎么这么苍老了?
雪珠也扬着跟司烁特别像的小脸,“阿父,林子里肯定有不少的野兽,带我去看看嘛,万一有我看对眼的呢?”
小家伙能够御兽,只是她特别挑剔,除了最开始研究异能的时候,收了些毒虫子,一直喂养至今,也只收了穿山甲和雪鸮,就一直挑三拣四到现在。
雪鸮也扑棱着翅膀:“阿父,我能保护好雪珠的,打不过可以先驮着雪珠跑……”
支勒离别的情绪被打断,崽崽们嚷嚷得让人头疼。
其他崽崽们一脸艳羡,各自看向阿父,啥时候他们也被带出去玩呢?
司烁笑着说:“去吧,省得你阿父想家。四个崽子一闹腾,时间过得很快的。”
支勒无奈笑着点头,应下崽崽们的请求:“行,一起去。”说着他走到司烁跟前将人紧紧箍在怀里,“乖崽儿,我很快就回来的!”
“嗯,”她踮起脚尖凑到支勒耳侧,小声说道:“支勒,你其实不用急着回来的。我可以找你玩啊。”
支勒呼吸一窒,埋首在她颈项间,轻笑着说:“好,那等我歇息的时候,就跟你写纸条……”
稍微腻歪了会儿,他才带着崽子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易万刚要离开,就看到支勒带着三个崽崽过来,轻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支勒挠挠头,“我家小雌性让我跟着过去看看,正好带崽崽们涨涨见识。”
易万挺高兴的,直接将俩雄崽崽给拎到肩头上,乘坐着飞行兽:“行,阿爷带你们出去玩,咱们南大陆啊,也有自个儿的好……”
一行人离开了金狮城往原来鲁尼部落的方向而去,一路上他们会途径不少的部落,易万等不及,生怕夏茗刚重生,就又被狼给叼走了。
是以他跟支勒乘坐着飞行兽,先奔往当年夏茗失踪的地方。
这边的山林中并没有太高阶的野兽,可对于雌性、没有异能以及异能不高的雄性来说,也是挺危险的地方。
更何况经过大大小小的兽潮后,这里野兽的等级被拔高了一两级,数量也增加了两三成,哪怕五六级的兽人也不敢轻易独闯。
易万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凝重地在前面大步走着。这条路他走过了无数次,整个山头都翻了上百遍,如今他前往的是当初发现染血皮裙的地方。
越是靠近那地方,他越发觉得步子沉重,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山林里鸟雀叽叽喳喳着,不远处传来长牙猪哼哼声,还有狼嚎虎啸,听得俩飞行兽瑟瑟发抖,硬着头皮紧跟着易万和支勒。
易万的心跳如擂鼓,一步两步三步,前面空荡荡的,就像是他每次心情不好跑过来时的场景一样,小雌性没了就是没了。
那么多证据证明,夏茗不可能存在了。但凡她还活着,肯定会回到鲁尼部落寻他的。
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说是为族里办事,而他何尝不是在逃避平玫等人,以及怀揣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寻找着夏茗。
万一她被人救走囚禁起来,等着他解救呢?
易万所有勇气都卸下,蹲在地上挠头。他不想当什么大祭司,也不想晋级再多拥有八年十年的寿元,只想快点到兽神那跟夏茗和支离团聚。在这个兽世大陆,也只有支勒是他的牵挂了。如今支勒有了家,他更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易万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一个虚弱胆怯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
“不是易万哥哥吗?”小雌性失望的声音传来。
他猛地站起身抬头看去,就见夏茗一双漆黑的眸子惊喜、温软、委屈又贪恋地看着自己。
易万眼眶泛酸,颤颤巍巍地在原地张开双臂。
夏茗轻笑着在树上站直,张开双臂,身上穿着特制、连接胳膊和腿的兽皮也随之张开。她轻松往下一跳,那兽皮鼓了风瞬间减缓了她下降的速度。
她熟练地掌控方向,稳稳地落在易万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就开始诉说自己的害怕,“易万哥哥,你怎么才来找我啊?天都黑沉了,我迷路了,就想走到山顶寻找回家的路……我走了好就,腿都酸疼,脚磨破皮了……
我好害怕,不敢发出声音,怕引来流浪兽……可是突然我看见好多绿色的光点,是狼群!它们还冲我嘶吼着,太吓人了……
我爬上树等了好久,肚子都饿了……还好易万哥哥来寻我了……
我现在能吃下一整头长牙猪!”
她边哭边笑,还不停地蹭着易万的脸,想用亲昵和拥抱驱散内心的害怕。
易万默不作声,只是紧紧看着她,怀里的温软、她清晰的音容笑貌都是真切的。
她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往他心口插刀子。不管这是不是梦境,当初的夏茗确实是这样害怕和期待着他的到来。
只要想到这里,他恨不能跟随她而去,有时候他都想试试被狼撕扯入腹是什么感觉……
“夏茗?茗儿?”易万轻轻喊了声。
“嗯?易万哥哥,我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长牙猪不好狩猎的,它们都是成群结队地出现,而且族里一起狩猎得到了长牙猪,也是先紧着孕雌和崽崽们。
我胃口不大的,就吃巴掌大的一块!”夏茗闷闷地说道,一如既往地懂事。
易万想起来,当初他还只是五级兽人,根本不能自己独自狩猎,要跟随部落里队伍一起,猎物分配也需要经过族长和长老们。
不过那时候支离是六级兽人,又是杀伤力强悍的雷系,总能偷偷闷下些吃食,让他补贴给夏茗……
“茗儿,我给你猎长牙猪崽,咱们烤一整只,你想吃哪里就吃哪里!”
夏茗惊喜地睁大眼睛,都忘了掉金豆子了,“长牙猪特别护崽崽的。易万哥哥,我吃什么肉都行的,你不用为我冒险的。
不过,”她摸了摸易万的下巴,白皙娇嫩的手被他冒出来青色胡茬给扎红了,“易万哥哥,我们才两天没见,你怎么这么苍老了?”
易万抱着她的手顿了下,还没敢品尝喜悦的滋味,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