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昱吃完后,沈不秋又给他收拾,然后抱着他回房间继续睡觉。
这入睡前还有一个仪式——沈不秋一脚将谢逐尘踹到了床边。至于为什么没踹下去,大概是他太善良了吧。
变成猫的怀昱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人对他做些什么,在被子里蛄蛹蛄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又睡过去了。
被踢开的谢逐尘委委屈屈地又靠了过来,沈不秋这回没踢开他,只是在黑暗之中白了他一眼。
空调被贴心的关上了,毛绒绒的怀昱也不觉得被两堵墙夹着觉得热,睡得很是舒适。
……
第二天清早。
沈不秋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给他和怀昱做早餐,他今天就要去时家,不知道几天才能回来。
当他做好了往常早餐plus版,去卧室准备看怀昱起床了没,就见那鸠占鹊巢的死白毛正抱着暖呼呼的猫猫昱牌小面包睡觉呢。
真该死。
谢逐尘其实早就醒了,但他就是不起来,就是要把原本睡得好好的师兄喵搂在怀里,就是要让忙忙碌碌的沈不秋进来看到。
于是,沈不秋冷着脸回了厨房,将给谢逐尘那份的牛奶里加了大量芥末,三明治里加了生辣椒拌辣椒粉,保证味道鲜美原生态。
之后,将这份加量不加价的早餐放在怀昱固定位置的旁边。
沈不秋冷冷一笑:辣不死你。
怀昱醒来的时候两爪一伸,肉垫一下就拍到丝滑的颊肉,睁开眼时,就和那双澄澈似水波的眼睛对上了。
是师弟。
怀昱放松地将自己翻了个面,然后又翻了回来,接着用脑袋在逐尘的颈窝里蹭了蹭。
感受到蹭着自己的毛绒绒,谢逐尘心都要化了,兴奋又紧张,一动都不敢动。
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猫猫。
怀昱蹭了两下,当做是昨天没有领略逐尘厨艺的补偿,而后慢条斯理的从逐尘的怀抱里钻了出来,踩着猫步,到了衣柜面前。
下一瞬间,墨发雪肤,尽入眼底。
怀昱的头发很长,堪堪遮住了大腿根,在他开柜门找衣服的动作下,白腻饱满若隐若现。
谢逐尘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看着怀昱背对着他穿内裤,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怀昱还微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而后唇角轻勾似有笑意地转了回去。
这一眼把逐尘看得火烧火燎,心中直呼师兄好坏。
房间里晚上关闭了的空调早上沈不秋起来后又给打开了,就是预备着怕怀昱要是恢复人身之后会觉得冷。
待怀昱穿戴整齐,谢逐尘非但没被这火烧蔫吧,反而烧得更精神了,鬓角都开始沁着细汗,脸也红红的。
怀昱看着他脸上一副情动的模样,哪能不知道被子底下该是什么个样子。
见怀昱往被子处瞧,谢逐尘眉眼含怯,但又轻蹙眉柔声道:“师兄,我有些不舒服,你过来瞧瞧吧。”
怀昱哪能不知道这厮又哪里不舒服,但还是笑着走近了点,伸手蒙在了逐尘的额头上。
“是这里不舒服吗?”
逐尘摇头:“不是。”
怀昱手掌移到肩膀处:“这里?”
逐尘仍然是摇头。
怀昱眼睛笑着眯了一下,手掌抚摸上了逐尘的腹部:“那是这里?”
逐尘已经呼吸不畅了,小脸通红,抓住被子的手都曲了起来:“也……不是。”
怀昱歪了下头,弯腰又靠近了些,手则是隔着被子放在了逐尘的患处。
“嗯,是这里?”
逐尘轻咛一声,眼中水波横泗:“是……师兄妙手回春,可得帮我好生瞧瞧。”
妙手回春的怀昱细细感受了下逐尘患处的症状,笑着说:“师弟此症已入骨髓,怕是不好根治啊。”
逐尘忍不住握上怀昱另一只手:“无妨,只求师兄怜我,让逐尘免遭此症折磨。”
怀昱笑着搭腔:“那师弟须得赠锦旗一面,上书——”
逐尘喘息着回答:“妙手回春,手到病除。”
要被赠锦旗的怀昱开始治病,这病治得艰辛,好在病人配合,几个疗程下来,也就好了个七七八,最后又调了一剂猛药,药到病除。
痊愈的逐尘喘着气抽来纸巾给妙手怀昱擦手,擦得细致认真,耳垂红似滴血。
……
二人出去的时候,沈不秋已经不在家了,只留下一个纸条,说吴助理已经过来接他,怕怀昱没醒,就没打扰,要怀昱起来记得吃早饭,多穿衣服别着凉。
洗漱过后,逐尘去将冷了的早饭又去加热了一下,两杯牛奶用微波炉加热,而三明治则又蒸了一会儿。
怀昱本就饿了,先是喝了一口牛奶,随后脸瞬间扭曲了,拉开椅子起身就将喝的这口吐到了洗手池里。
吐了之后,但那股子又涩又辣的味道还残留在口腔里。
谢逐尘赶忙端来一杯水就递到他嘴边,怀昱又漱了口才好一些。
谢逐尘担忧道:“怎么了?是牛奶不新鲜了吗?”
怀昱从没喝过不新鲜的,但一想到如若不新鲜了是这种又辣又苦的味道,那未必也太可怕了。
“大抵是吧。”
谢逐尘气愤:“这沈不秋怎的还拿不新鲜的给我们喝。”
怀昱:“许是他也不知。”
谢逐尘又去将面前的喝了一口,本以为会尝到一股子怪味,没想到非常正常:“好像没坏。”
怀昱不相信,一起做的怎么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他味觉出问题了?
又握着玻璃杯准备喝一口,谢逐尘阻拦道:“觉得坏了就别喝了。”
话还没说完,怀昱这口已经喝了进去,这回还仔细品了一下,液体刚过喉咙,那股子刺激辛辣的味道逼得怀昱眼泪直冒。
好,他味觉没出问题,绝对是这牛奶有问题。
逐尘又是接水又是拿纸巾给怀昱擦眼泪。
怀昱好不容易又缓了过来,准备拿三明治抚慰一下自己遭罪的肠胃,没想到才咬上一口,又被辣得直冒眼泪。
往手上的三明治上看了一眼,就看到被咬了一半的小米椒,周围还有一圈红彤彤的辣椒粉。
手忙脚乱的一顿早餐(刑罚)后,怀昱嘴唇通红,眼眶也是通红。
谢逐尘看着怀昱这遭罪的模样,又看着桌上的证物,一下就清楚了是什么回事。
这肯定是沈不秋想整他来着,却是不小心他的那份因加热的时候搞混了,让师兄吃了去。
谢逐尘心疼地给怀昱喂自己的杯里的牛奶,想让怀昱降火气,但怀昱现在对这牛奶抵触得很,最终也只喝了些水。
谢逐尘心疼的同时没忘记去提醒怀昱谁是罪魁祸首。
他掉着眼泪说:“这罪本该是我来受的,却折磨了师兄。”
怀昱看着桌上不致命但很磨人的两件凶器,哪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只得红着眼睛无奈地轻骂了声:
“好个毒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