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昱捂住脸。
手机里又自动播放了下一条语音。
“你也要记得想我。”
将手机音量关掉之后,怀昱红着脸回了一个嗯。
随后就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拿出一张纸巾将手擦了擦,然后又将手机草草擦了下,正要穿上裤子时,低头就看到地上的某…,怀昱脑子里嗡嗡的。
赶快将裤子穿上,随后又抽了好几张纸,弯腰将地上的擦干净,然后将这些纸都丢进马桶里冲走毁尸灭迹,怀昱这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打开隔间门,他每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一样轻飘飘的。
怀昱挤了洗手池上的洗手液,等清爽气味充斥鼻腔,怀昱又在镜子中整理了半天自己的仪容,将又将脸上给降温后才开门出去。
出门时,萧重驰没有在外面。
怀昱松了一口气。
怀昱到了一扇小窗前吹风,一是要头脑清醒,而是想要吹散身上残留的气味。
五分钟之后,他彻底冷静下来了,可萧重驰还是没有从旁边的卫生间里出来。
重驰走了?
怀昱拿出手机准备给萧重驰发消息,刚切换到页面,就听到一道开门的咔哒声。
萧重驰出来了。
萧重驰感受到视线了,转头就和怀昱对视上了。
二人同时错开了眼。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二人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萧重驰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怀昱,怀昱也没有回头看。
两人都只字未提刚刚自己在忙什么。
当看到那个屏风时,萧重驰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殿下刚撞到屏风了,手疼不疼?”
经他这么一提醒,怀昱原本没有什么感觉的小臂突然感觉有些疼起来。但他只是短暂的皱眉后又舒展开了,力道不大,应该不妨事,就算是青紫了晚上也该好全了。
“不疼。”
一直关注着怀昱的萧重驰哪里会错过怀昱的小动作,他此时不敢冒进去碰怀昱的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怀昱不去看他的表情,都知道此时的萧重驰脸上肯定是愧疚和懊悔。
怀昱看着那屏风上文雅的青竹,佯装淡然道:
“你我二人都没错,刚刚罚过你,如今这就算是两清了。”
“没有两……”
“你是对孤的话不满意?”
萧重驰噤声,两息后他回答:“不敢。”
怀昱轻咳一声,“那还说什么,不是看画吗?”
怀昱的话萧重驰如今怎能不听,虽是嘴上答应了怀昱两清,但心里却暗自想着自己以后要多多向殿下讨罚。
他这以下犯上的罪人,就是该被他的殿下狠狠地惩罚。
狠狠地、惩罚。
说是和萧重驰看画,但怀昱是一点都没有了那种闲情逸致,现在的他有些疲累了。
怀昱看得漫不经心,萧重驰讲解得也是心不在焉,眼睛不在那他熔铸心血和情感的画上,而是一直偷偷看怀昱。
画本就只是寄托情思,如今情思牵绕之人就在身侧,他还有什么心思看那些画。
当怀昱走到最里间时,入眼就看到了好大一张床。
这大小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大,甚至于比那龙床都大上许多。
怀昱看着这床下意识感慨,这大床倒是萧重驰的风格,不光家里的床是大号的,就连这画廊中都放个这么大的床。
虽是床幔坐屏制式仿燕,但和怀昱以前那沉稳古朴的床幔不同,而是红金交织,华丽非凡。
不对,这整个寝间都和怀昱以前的寝居不搭,因为这里面过于华丽红艳了,不像是一般卧房,倒像是……婚房。
怀昱虽没有成过亲,但那铺着红色绸缎的桌上摆着的高耸的龙凤烛他还是认识的。
除了没有贴喜字外,其他的无一都和婚房没有区别。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怀昱再次看向那张床时,就有种说不出来的……
原本就提着心的萧重驰满眼期待地等待着怀昱问他,但他看到怀昱就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周都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萧重驰有点小失落,但还是巴巴地看着怀昱。
被视线热情相迎的怀昱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到了凳子上,拿起茶壶准备倒水。
这刚一拿起来就觉得重量不对劲,掂量了一下里面竟然是空的。
怀昱:……
“这里的茶具都是摆设吗?”
他现在口干舌燥,急需要茶水灭火。
萧重驰一脸自责:“自从这里建好之后除了请人清扫之外,没有让别人进来过,也就没有准备酒水,但这茶壶和杯子都是干净的。”
萧重驰说完这句后停顿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
“这房间里被子枕头也是干净的。”
看着萧重驰那站着牛高马大但脸红脖子处的羞涩样,又听到萧重驰补充的这句话,怀昱觉得自己更渴了。
“孤要喝水。”
“车上有矿泉水,殿下你等我去拿。”萧重驰赶忙应答。
“好,去吧。”见萧重驰转身就走,怀昱又说:“等等。”
萧重驰停下来,“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怀昱扣着杯底,低下头。
“没事了,你走吧。”
“好,殿下你稍等,我很快就回来。”
听到那跑着离开的脚步声,怀昱这才抬起头去看萧重驰离开的地方。
他刚刚为何要将萧重驰叫住,他自己也不明白。
等那脚步声彻底消失了,怀昱将杯子放回原处,站起身来朝那张大床走去。
床很大,大到怀昱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张床,它近乎有一面墙那么长,床并非完全靠墙,床后还有一片天地,被这床幔衬得若隐若无的,但吸引他的不是那萧重驰意有所指的床上用品,而是那床的正中间挂着的一幅画。
这幅画和别的画不同,它是被整个用红绸缎给蒙上的,看着很是明显。
这红绸将画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让怀昱一点都看不清画的内容是什么。
怀昱很疑惑,他刚刚看了一圈,这房间里除了这幅之外就没有别的画了,这唯一的一幅为什么要被红绸给遮挡起来?
真是奇也怪哉。
虽然很疑惑,但他并没有想在主人家不在的时候去窥探别人隐私的意思。
能被挂在这里,应该是很重要的画吧。
怀昱将视线从画上移开,透过那层清透的床幔往后看。
但他看不到什么,因为虽床幔没有遮挡视线不多,但后面还有一个坐屏,座屏虽然有些透光,但也起到了遮挡视线的效果,怀昱看不清后面的景象。
他又看了两眼后就从床边走了下来,往旁边一瞧,发现边上留了一个供人通过的通道。
这连门都没有装上一个,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
怀昱这么想着于是走了进去。
他刚走进去就停在了原地,瞳孔皱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