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焉被团团围住之时,天气突然变得乌云密布,雷暴将至,一片地惨天愁之像。
一队又一队士兵步至镇远大道的附近,使封锁更为严密,洛阳城里里的百姓们察觉气氛不对,逐渐回到家里,关上房门,这种情况,要么就是要打仗呢,要么就是在追捕逃犯。
在高处埋伏的箭手们也接到了转移的命令,同时撤离了可俯视大道的要点,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军令如山。
一时间大道内静如鬼域,这种场景就算是个大白天,也显得吓人。
张远与刘焉两人,分别对立着,刘焉觉得张远肯定要对自己动手,但是他不傻,知道此时动手就意味着绝对无法逃出生天,动手即是开战,一丝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
张远微笑道:“刘大人,为了应付你,我特别吩咐了一个千人队进入这一片区域,然后在这一片区域外,还有三个千人队扩大了范围,分别有不同的将军领兵封锁。”
刘焉一听,不禁莞尔:“张先生指挥的天衣无缝,今后我汉家天子承蒙先生辅佐,定当扫清寰宇,席卷八荒啊,重振汉室,指日可待。”
两人相视,竟然不禁大笑起来,场景说不出的诡异,这哪像是围捕,更像是一场老友会,聊到了大家都高兴的部分。在这两人所在的街道上,人迹全无,景象诡异之至,但是刘焉却清楚,自己动一下,可能都会招致连环打击。
张远却是感叹道:“汉室复兴?是啊,都说未来可期,可惜的是,你我二人都不能看到那一天了,确属憾事,可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总有一些让人遗憾事情,穷尽一生,也无法挽回。”
看他如此感叹,刘焉心想这张远可能也觉得汉室衰亡难以避免,如今身处乱世,朝不保夕,就算真的汉室重振,那会是哪一年的事情,那个事情众人可否无恙?
一想到此,刘焉苦笑道:“今次我申请朝廷将我调往益州,就是想避开这纷扰的一切,谁知道第二个董卓会何时出现,谁知道第二个王莽会不会就在身边。”
原本刘焉的官职就不低,只不过因为黑月首领的身份,使得他进行要易容,经常到处走动,后因益州刺史郄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加上当时天下大乱,本来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因为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
于是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被封为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郗俭,整饬吏治。郄俭为黄巾贼所杀,刘焉进入益州,派张鲁盘踞汉中,张鲁截断交通,斩杀汉使,从此益州与中央道路不通。
刘焉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益州因而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后因背疮迸发而卒,其子刘璋继领益州牧。
从这些措施来看,刘焉哪里是去避祸的,其野心不小啊。
就在这时,号角声传入两人的耳内,张远笑道:“应该是你的属下被杀了。”
“呵呵,那些可不是我的属下,至少你见过有属下背上而逃的吗?”刘焉很是不屑的回道。
时近午时,天色昏暗无比,雷暴将至,风声大起,眼看雨落将至。
刘备率领这一队骑兵来到了街口,骑士们一收马,整队人马停了下来,而与此同时一个身形高大神武的黑甲将军也夹着一个人行了过来,赫然就是张飞,而他夹着的那个人,就是逃走的陆极。
不过陆极并没死,他也算是个高手,难道在面对全副武装的张飞时,感觉其气势好似一座无法翻阅的高山,仍由他如何出招都奈何不了张飞分毫,最后被张飞来个个破防技,一把抓住扔到地上,摔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顺价失去了反抗之力。
“大哥,不知道张先生能不能干掉那个什么首领,就让老张去对付他吧。”
“不行,张先生反复叮嘱,这厮极其危险,而且还有利用价值,可以谈判一二,让其为朝廷效力办事。”
张飞嘴巴一歪,很是不满,在他看来,朝廷让谁办事都是办事,何必需要一个暗地搞鬼,不服朝廷调遣的家伙。
刘焉明明是个中年人,但此时的刘焉却肤色白晰,乍看有如一尊水晶雕成的神像,越了世上众生的姿态,一对眼睛带善深湖水般的蓝色,像是黑夜裹的两粒宝玉,似乎全无生命,但又精光四射,胜过天上最亮的星星。鼻粱高挺,嘴唇角分明,显示出过人的坚毅和决断。
张远知道刘焉想动手了,他这状态就是进入了殊死一搏的模式,不管去不去益州,刘焉都选择了围的方式,她不想自己陷入这种被动之中。
果然,张远一看刘焉外貌和气势都发生了扭转,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魔异的魅力,使人心胆俱寒。他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虽然刘焉站在他身前六尺之地,他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是何等的境界?
张远甚至觉得,假设他闭上了眼睛,会彻底地不知道刘焉正在他身前。一想到此,.张远一阵心悸,要知他们这等级数的高手,早已培养出一种接近第六感的触觉,尽管毫无痕迹,但只须有人接近,心灵即现警兆。
这一套完全不能用在刘焉的身上,这和天下无双的吕布刚好强烈的对比,吕布整个人浑身射出灼热的霸道之气,令你不断去抗拒和惊怕,不断提醒你他的存在。
易轩却又完全不同,灵活变化,无迹可寻,使人无从掌握,再比如何飞鸿,就是阴寒渗人,不寒而栗,总之不同的高手会有不同的气质,
一把利如刀刃的声音响起,只见到莫小茶说道:“行啦,别卖关子了,远哥,把你的要求跟他说吧。”
“好吧,刘大人,朝廷同意了你前往益州的认命请求。”
“哦?”刘焉很是意外,“既然如此,张先生安排了那么一个场面来,莫非是恐吓与我?”
“非也,与其说是恐吓,不如说是给刘大人一个机会,一个见识朝廷决心的机会。”张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
刘焉心有七窍,一听便明去含义,“如此,便让刘某见识一下,希望真如张先生所愿,毕竟刘某不是一个喜欢听他是命令做事的人,这一点连董卓都做不到,毕竟那个时候吕布还是他儿子呢。”
话已至此,想让刘焉听从安排,把他打服就行了,张远正要动手,莫小茶却上前说道:“我来吧,远哥还是休息休息,毕竟你为了应付那群老顽固,这阵子废寝忘食,我倒是闲的发慌,前几天和刘焉手下打过一架,不尽兴,这一次和他这个老板打,我继续磨炼刀意吧。”
张远正要驳回她的请求,谁知道司马萧却是劝道:“如果何飞鸿真的回不来了,小茶妹妹就是将来的大腿,这种机会能给她就给,要是她借此悟透天道,功力更上一层楼,以后也好办些。”
张远一向,倒还真是这样,因为张远和司马萧都不适合作为正面抗boss中单选手,更多的功能是从一旁辅助和补刀。
“原来就是你啊,好吧,我来领教领教,别叫刘某失望了。”
只见到刘焉透明如白玉的睑庞上,出一片光辉,在这阴沉的天色下,更觉诡巽。
他缓缓望向整条如同鬼域的长街,眼中精芒暴射,柔声道:“小姑娘,出手吧。”
在这决斗前的一刹那,一种至静至极的灵觉从刘焉的脑海深处升了上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静和快乐,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朝堂和江湖的争端,皆是迫不得己,而只有这一刻,世界才是属于他的。
他先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血脉流动的声音、甚至是一旁老房子地洞里老鼠移动的声音。
灵台清明晶透,四周环境内每一个声音,由呼吸的风声,以至微不可闻虫蚁爬行的响声,他均在同一时间内感到和听到。
这是一种天地与我同在的境界,像刘焉这样同一时间内,听到种种不同性质的声响,已是一种越平常感官的感觉,他不止听到声音,同时更感到各种不同类形的生命和他们的活力。
便在这一刻,张远等人清楚的感觉到了一股庞大无匹的精神力量自刘焉身上散发出来。
“这个人,真的好强!”这是他们内心统一的评价,这种精神力量,就算是易轩也从来没有散发出来过,尤其是在这个高武世界,更是不简单。
刘焉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莫小茶,就在两人相距还有五步之遥时,莫小茶抽出了背后的月之桂,长啸一声,“轰”的震天巨响,硬生生踩碎了地下青石板街道,带起漫天碎石尘土,刀刃倾斜向上,遥指那个强大的敌人。
刘焉孤峰耸峙,负手而立,他对呼啸而来的刀光视若无物,眼中锋芒毕露,一身的气势就等同于神兵宝刃,在虚空中,与呼啸而来的刀芒已经展开了交锋。
莫小茶见状大惊,长空黑云疾走,地暗天昏,刀芒洒下,好像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狂风,刮起长街满天尘土,可是刘焉衣衫寂然不动,如一尊石制的神像。
莫小茶在过去几十年时间中,从未见过任何人的眼神,及得上刘焉一半的锐利,何其的惊人,何其的不可揣测,最骇人的在于其眼光形如实质,像一个千斤重的巨锤,重重敲在莫小茶心灵的深处。
她突然呼吸不畅,心内惊悸,全身透出一种无力,软弱绝望的感觉蔓延全身,觉得自己此时面对的敌手,是个全无办法击倒的巨人。
天空一下闷雷,响彻远方的天际,心神具裂的莫小茶受自然界的感召,猛然想起当时用刀刃破掉孔融雷电之力的夜晚,还有那一刀。
自己便似在宇宙的中心,脑中念头急转,胜还是败,败亦是胜,两者浑成一体,无分彼此。
过往的感悟纷纷呈现在脑海中,霎时间整个人的精神,与万化冥合,重归自然,刚才被刘焉击开那丝心灵空隙,转瞬间缝合无间,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这就是她成长的证明。
刘焉心下讶异,刚才他故意施以强大精神力,就是要令对手心灵深受重压,在其脑海内种下必败的种子,但这小丫头竟然强行挣脱,还树立起了强大的必胜信念,真是不简单啊。
刘焉现在不惧反喜,这样的敌手岂是易求,如此说来自己派出去的三大高手,死了两个,伤了一个也是能理解的了。
“好,接招!”
刘焉猛然加快了速度,突然改变方向撞破了一道紧闭的大门,冲进了左侧的一所民房去。
莫小茶可不会觉得这个人是逃走,相反,她认为这是这个人战斗的特点,充分利用环境条件,她全神贯注,将自己变得亳无可乘之隙,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隐入屋内的刘焉下一步的行动。
她收摄心神,专心一志,通过感应搜索其踪迹,但很诡异的是根本感应不到刘焉的存在,莫小茶微微一惊,暗想难道这人形神俱灭,不存在与天地之间了。
“不可能,除非他也拥有跟易轩一样的天赋演绎空间,不然绝对不可能隐介藏形,没有一点气息。”
真实的情形当然不会是这样,天赋演绎空间可不是这种高武世界会存在的道具,而是刘焉心灵和精神的统一,已经可以可以躲开境界不如他的人的所有触感。
张远眉头一皱,他蹲了下来,一只手掌按在地面上,不管刘焉躲到哪里,只要他的脚还站在地上,就能被张远察觉到,而司马萧则干脆打开了搜索雷达,只要刘焉还活着,身体的热能就一定能被系统扫描到。
片刻之后,两人相互视了一眼,皆是点头,刘焉自然不可能是凭空消失了,只能说这货真的将气息压的特别好。
突然,一道类似龙吟虎啸的异声,募地从四周传来,初时细不可闻,仿似遥不可及,霎时间已响彻整个空间,震人耳鼓,盖过了天边的雷鸣,遮掩了呼呼的强风。
刘焉终于出手了,只见到周围这一片天地的气流,猛然急速旋转起来,一股股不可思议气锋,竟然在这范围内急激撞。
张远和司马萧微微一惊,他们两个瞬间就反应过来,刘焉之所以提前动手,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偷袭莫小茶了,而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通过各自的奇异手段发现刘焉的这件事情,让刘焉的第六感给感觉到了。
既然自己行踪已露,再藏下去对他刘焉而言,会有一种被人看猴戏一般屈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