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夸张,就是火坑!”
王沄神情严肃:“大伯祖母,我觉得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弄清楚王息之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又在打什么主意,而是将这件事情尽快告诉堂伯……您觉得呢?”
“嗯!”谢灵泉点头:“我这就给子路写信,还得麻烦你派人日夜兼程,用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子路手上。”
“我已经让人等着了!”
王沄就等她这句话:“保证五天之内,会将信送到堂伯手上。”
谢灵泉点头,不敢迟疑,立马起身写信,王沄亲自为她墨墨。
王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心的问:“祖母,沄妹妹,你们……我先申明,我不是想为傅元白说好话。”
“只是,仅凭那位董世叔的一家之言,就认定叔祖使坏,认定傅元白有问题,傅家试图骗婚……这是不是武断了?”
王漪眼神清明:“是不是应该先查清楚傅元白到底有没有问题,然后再给父亲去信呢?”
谢灵泉抬眼看了王漪一眼,没说话,继续写信。
这……
那仿佛看白痴的眼神让王漪气得想跺脚。
王漪想跺脚却又有点儿怂、不敢使小性子的样子逗笑了王沄,她放下手上的墨条:“漪姐姐,现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查清真相,而是让堂伯知道傅元白有问题,切不能被他迷惑,定下婚约。”
“至于说傅元白是好男风还是有别的问题,王息之是蠢到没查清傅元白的底细还是另有目的……那日大伯祖母与我提及此事,我就已经让人去查了,等结果出来再说。”
“如果傅元白确实好男风……我们这是未雨绸缪,不会有任何问题。”
“如果董世叔所言有误,充其量也只是错过了傅元白而已!”
“或者……”
王沄斜睨着王漪:“漪姐姐心里还喜欢他,不想错过?”
“那没有!”王漪忙不迭的否认:“我现在对他一点都不喜欢了,我只是觉得没有查清楚,更不能太过武断。至于说父亲……”
“那日祖母与你说起傅家的那些事之后,你难道没有写信给父亲,提醒他谨慎吗?”
这会又聪明了!
王沄失笑,点头承认:“我确实让人给堂伯送信了,还是当日就送的信,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堂伯就能收到信。”
“是的呀!后天父亲就能收到你提醒他的信,父亲一贯信任你,你都让他谨慎了,他难道还能不多几个心眼?”
“我算算……”
王漪掰着指头算了一下:“那日也是让人日夜兼程送的信,今儿又来……沄妹妹,就为了这么点事是不是太劳民伤财了?”
王沄看着王漪,眼底满满的都是真诚:“这不是一点事,这是漪姐姐的终身大事,再怎么谨慎对待都是应该的。”
王漪被这话说得心头暖暖的,嘟囔了两声,瞪王沄一眼:“就你嘴甜,连我都哄上了。”
“沄丫头愿意哄你是你的福气!”
谢灵泉放下笔,吹干墨迹,递给王沄:“沄丫头,你看看~”
王沄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点点头:“可以的,我这就让人快马加鞭把信送到堂伯手里。”
王沄一边说着,一边将信折起封好,交给跟着她过来的香蒲,香蒲一刻都不敢停的去了。
“祖母~”王漪叫了一声:“您说要是父亲现在已经被骗,已经和傅家定下婚约怎么办?”
赫~
谢灵泉挑眉看着脸上、眼中都带了不安的王漪:“漪丫头,看来你对傅元白真的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了啊!”
“嘿嘿~”王漪心虚的干笑两声:“您和沄妹妹那天说了那么多,我又不是傻子,能继续糊里糊涂的吗?”
“只是因为我们说的那些话?”谢灵泉一点都不相信,她想了想王漪这两三天的动向,脸色微微发黑:“是因为墨画吧?”
“是墨弦、琴画!”王漪嘴比脑子快,纠正一句,而后立马住了嘴,一脸心虚,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与谢灵泉对视。
谢灵泉无语,王沄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漪姐姐,是不是有了对比,忽然发现傅元白的亲近和讨好不过如此了?”
王漪木着一张脸不敢出声。
但这对谢灵泉来说已经够了。
她叹气:“这都什么事啊!”
“祖母~”王漪不敢继续沉默,叫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解释:“我对墨弦琴画没什么想法,只是发现他们是真的很厉害,是那种把人伺候得如沐春风却不起半点邪念的厉害。”
“和他们相比,傅元白的讨好真的是刻意又虚伪。”
“我之前对傅元白有好感,就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很舒服、有种被人小心翼翼的珍视的感觉,现在被比下去了,那种感觉也就没了。”
谢灵泉无奈的摇摇头。
“祖母~”王漪可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她连忙又问:“您说,万一父亲真的定了婚约怎么办?”
“定了又如何?”谢灵泉白她一眼:“取消便是!”
“万一傅家不肯呢?”
王漪这会倒是挺冷静的:“傅家不远千里到琅琊,又做了那么多掩饰伪装,好不容易得逞,能轻易取消吗?”
“肯不肯都是一样的!”
谢灵泉拍拍她:“你放心吧,区区一个傅家而已!王家是没落了,是不如当年了,但对傅家这样的人家,区别无非是以前一个指头就能按死,而现如今得一个巴掌才能拍死。”
“大伯祖母,拍死傅家或许没您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等王漪完全放心,王沄就泼了一盆冷水:“您想过没有,如果傅元白确实好男风,没有足够强硬的靠山,傅家敢直接到琅琊骗婚吗?”
谢灵泉沉默了一会:“别说傅元白可能有问题,就算没有问题,傅家敢直接带着傅元白到琅琊求娶也得有靠山……沄丫头,你可是怀疑……”
谢灵泉没把话说完,但她相信,王漪未必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王沄肯定能理解。
“只能是他!”王沄还真的知道谢灵泉想说的是谁,她嗤笑一声:“大伯祖母,您可别忘了曾祖父中毒一事。”
谢灵泉就是想到这件事情才会怀疑某个人。
她沉思片刻:“沄丫头,你怀疑王宁之给您曾祖父下毒,傅家上门求娶原本是一环扣一环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