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当初作为陪护着她的护工,只是雇佣关系,申辩自己不知情,王队长查了吉尔,并未发现他的可疑之处,加之梅铭格也承认吉尔只是她请来的护工,所以吉尔录完口供就被释放了。
她知道有人跟着她,还会监听她的电话,可她不怕,也不在乎。目前警方还没有她的任何把柄。
很快在一个娱乐城与吉尔会合。
他们进入一间暗室,暗室里绑着一个中年女人,一把年纪了看上去仍然很漂亮,可见年轻的时候得多迷人。
“你们抓她来有什么用,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干什么?”梅铭格一见吉尔就是一通吼。
“那两人一直不露面,这几天,连他那跟班都打不通电话,我们也是没办法”吉尔辩解着,察看梅铭格的脸色。
“那要不将她放了,抓她女儿来”吉尔小声试探着道,“就是那跟班的姐姐”。
“一群蠢货”梅铭格气极,可事已至此,只得帮他们善后。
“我们当时想着,抓了他妈妈,让他姐姐在外面去找他,这样我们便隐在暗处,没有人会联想到我们身上”吉尔觉得自己这么聪明的计划,设想得如此周全,竟然被骂,心里很是委屈。
梅铭格看他一眼,终究是忍下了怒气,毕竟这是自己亲自挑选的人,忍忍吧。
她走到被绑着的甄雪洁跟前,给她松了绑,将嘴里塞着的布条取出,
“抱歉大姐,我这手下比较蠢,认错了人”,她边解绳子边解释,“有个小子欠了我们钱,我这手下误把你认成他妈妈了,对不起”梅铭格说得一脸直诚。
甄雪洁已经被他们绑了一天了,一天时间,水米未进,此时又饿又渴又累,身体十分虚弱,脑袋嗡嗡地,几乎听不清梅铭格说了啥。
“赶紧拿水来,你们是要闹出人命来么”她对着吉尔又是一顿吼。
清凉的水入喉,甄雪洁稍微清醒了点,看着围在她面前的这些人,眼里现在惊恐害怕的神情。
梅铭格又将之前的话说了一遍,这回甄雪洁听明白了,她指着吉尔,气愤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抱歉啊,大姐”她赶紧吩咐将甄雪洁带下去梳洗,用餐,然后让她稍作休息。
“大姐,让你儿子来接你吧,我们会给你作出补偿的”。
甄雪洁一听说让她儿子来,马上警觉起来,小四儿最近变得有钱了,难道是跟他们借了高利贷,唉,小四儿就是孝顺,借高利贷也要给她买新房,她心里一阵难过。
她狠狠地瞪向梅铭格,瞪向屋子里的所有人,他们一定是在眶她,目的就是要套出小四儿,她可不能上当。
那她宁可自己死,也绝不让儿子过来,儿子就是她的命,她拿命来偿还儿子借的高利贷好了,她绝不可能让儿子来涉险的。
梅铭格在派出里与吉尔见面时,表面没说一句话,可她一直眨眼睛,用古老的摩斯密码,通过眨眼的次数向吉尔传递信息。
梅铭格嘱咐他不要去找其他人帮忙,警察会盯着他,不能暴露了同伙,吉尔谨记梅铭格的话,一直独自查找华氏兄弟。
他在他们常出没的地段等候,终于让他发现了踪迹,一路跟踪到归云苑门口进不去,他汉语一般,没办法与人沟通,只能干巴巴地在归云苑门口等着,直到边小四出来,然后跟踪到了边小四家。
昨天下午趁着甄雪洁独自同门时,将她骗至无人处掳上了车,带到娱乐城。
娱乐城有他们的所点,一直没被发现过。
边韵儿下午回家不见妈妈,桌上有妈妈留的纸条,说去弟弟那里了,边韵儿当时也没在意,弟弟最近赚钱了,妈妈去看看也正常。
她昨晚玩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倒头就睡了,并未发现家里有异常。
可今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家里冷锅冷灶,就有点觉得不正常,进房间一看,卧妈妈的室里很整齐,根本没有昨晚居住过的痕迹,她意识到妈妈昨晚可能没在家,这就太不正常了。
于是她打电话给弟弟,没打通,这才风风火火地找过来。
梅铭格此时并不着急,既然人已经抓来了,那将错就错吧,此时让边家姐弟先着急一会儿,然后抢在他们报警前联系他们。
边小四此时正烦恼着呢,三天前遇到了一件糟心事,一直躲在宾馆里没敢现身,他此刻正开着他的路虎往家去。
伺候两个暴发户使他很有成就感又很屈辱,因为那两人真的是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连生活琐事都要他亲力亲为。
这种感觉就挺复杂的,一方面在他们面前显得自己是个博学多知的人,一方面又觉得一点小事都要他去做,显得自己是个伺候人的佣人。
但他也绝不是什么好人,老实人,不然岂能跟着涛哥混这么多年没翻车,涛哥做假证,他帮涛哥跑腿拉客源,涛哥帮他找介绍客户找货源,两人配合默契,合作多年,一直相安无事。
美中不足就是赚钱太少了,做假证的人天天有,但也不是每个做假证的人都需要其他帮助。
所以遇到华立荣华立强,他果断地奔着他们的钱来了。
对于他们的大方,他从最初的震惊过后,就坦然地接受,原以为是台湾老板,结果是拆迁暴发户,现在看,啥也不是,他看不透这兄弟俩。
以他和涛哥阅人无数的经历,他竟然看不透这两兄弟,他觉得非常挫败。
他翻遍了他们所有可能藏钱的地方,家里没有保险柜,没有银行卡,可他们每天都能拿着一捆现金出去消费,那些钱,好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边小四疑惑得很。
所以,他决定要找出他们的秘密。
他想安装摄像头,又怕他们防范心重,摄像头很容易被查到,那样撕破脸不划算,他暂时不想失去他们这两条金大腿。
于是他决定先离开,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杀个回马枪,倒回来偷窥,看看他们将钱藏在什么地方。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家里人自己究竟在干啥,只对妈妈和姐姐说在帮别人开车,是两位台湾来的大老板,工资给得很高。
看着他突然变得这么有钱,妈妈还是很担心他做违法的事,将想法给边韵儿讲了,边韵儿也很担心,她的名牌衣服,她的雅马哈,都是弟弟给她买的,还给大姐二姐的孩子买了不少东西。
边四儿跟华氏兄弟告辞,说要回家看看,但他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将手机关了,去而复返,趁着华氏兄弟折腾热水器时,他顺利地躲在了他们的床底下。
他临走时忘了将燃气阀门给他们打开,这两人现在弄不出热水来洗澡,一直在浴室里折腾,估计今晚只得洗冷水了。
他俩的房间从不允许他进入,他当面遵守着规矩,可实质上,他俩房间的角角落落都被他翻遍了,没办法,金钱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兄弟俩洗了个冷水澡,心里对边小四儿无限地怀念起来,有些后悔没在他离开前先洗澡。
午夜12点左右,兄弟两人将房间的门窗全都关严实了,然后关了灯,两人对坐在床上,双手合十,象念经一样开始念念有词,然后大喊一声,“钱来”。
兄弟两人手里立即都抓着十万元一捆钱。
虽然关了灯,可边小四是谁,是边家人呀,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夜间活动,夜视能力比普通人好了若干倍,况且,房间里还有其他弱电灯亮着,将兄弟二人的动作,从头至尾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他吓得差点没尖叫出声,好在长期作贼的,忍气吞声也是本领之一。
华氏兄弟将两捆钱往桌子上随手一扔,华立强就准备要回自己房间休息,这来钱的法子虽然容易,可也挺耗费精神的。
况且偷一次,背上的第三只手就长一截,心情越来越不愉快。
“强仔,要不,咱们还是上街去吧”,华立荣看着自己后背伸出来的第三只手,实在烦躁。
“街上有什么,他们现在都不带钱出门,咱俩昨天逛了一圈,什么也没捞着”。
华立强也有些烦躁,他拍了一下从后面伸过来想要安抚他的那第三只手,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去。
边小四躺在床底下不敢动弹,直到华立荣出去喝水,他才找到空档离开。
一离开归云苑,打开手机就接到了姐姐的电话,问他到哪儿了。
他此时实在不想回家去,刚才见到的事太过惊悚,他不想让妈妈和姐姐看到他不好的情绪,于是道,“我临时要帮老板办点事,今天回不来了”。
他一个人开着车在城里逛,他机械地麻木地开着车,脑子里却全是华氏兄弟来钱的口诀和那伸出来的第三只手。
他想试试,如果这样能来钱,那他还给人做什么舔狗,跑什么腿呀。
没想到这两土包子竟然不是拆迁暴发户,而是两个三只手,真正的三只手,在他们面前,他边小四屁也不是。
他将车停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也不下车,坐在车后座上,学着华氏兄弟的样子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念着口诀,然后喊一声,“钱来”。
他闭目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有点失望,但也不意外,真要那么容易,那也不叫秘术了。
他苦笑一下,决定找个宾馆先住一晚,明天再回归云苑去,既然那两土鳖来钱那么容易,那就可着劲儿地榨干他们就好了,何必自己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