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童回头搂住董父的脖子,小声嗫嚅抽抽搭搭委委屈屈都额小声音:“要,要,我要!”
董父心疼孙子,不忍心责备女儿,恨声骂儿子:“你也是的,这么多年了。安童又不是狗崽子,你怎么就不知道告诉你姐姐一声。我们安童是董家的一份子,怎的就着了你的厌了?”
说完搂着孙子上下悠荡:“哦,哦,安童不哭。爷爷给,爷爷给!”
董小漫瞪了一眼弟弟,笑着对董父道:“可不是我抠门,都是他爹的不是。”说完从身上扯下一个玉佩,伸手系在孩子的腰间。
安童是个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将价值不菲的玉佩送给了自己。只顾抱着爷爷的脖子撒娇,心里念叨着礼物。
“童童,你过来,到姑姑这里来。”董小漫拍拍手,一脸讨好的对着安童。
安童眼巴巴的看着董小漫,一动不动。“好孩子,你过来亲姑姑一口。姑姑就给你礼物,有麦芽糖、桂花糖、马蹄糕、蒸酥酪。你想不想吃啊?”
话音还未结束,董小漫眼前一花。一个肉嘟嘟的身子就朝自己怀里砸来,鼻间瞬间铺满浓郁的婴儿味道。
董小漫得意的哈哈大笑:“真是个聪明孩子,尔雅快去咱们屋里给小宝贝拿好东西来。”
尔雅熟门熟路,没多大功夫就将东西取了过来。
这个时候欢欢已经给舅舅、舅母见了礼收了东西。
安童见了好吃的笑的口水淌了一身,被他母亲抱了过去。
安杰领着几个孩子出去玩耍,欢欢借口整理衣物,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一家四口。
“现如今你也不要想那么多,这日子长着呢。他们家的日子也不见得多好过,家大业大纷争也多。”董父开口劝着女儿,他就怕董小漫着急失了分寸。
董母则是搂着女儿,细细的听着这些年她的经历。那些故事虽然在信里也知道一些,却比不得女儿亲自说出来。
时间飞速,还没听够董小漫的故事。就听外头有人来报,已经回家的楚离带着夫人再次上门。
恰巧在门口遇见了下了马准备进院子的珏儿、玮儿两兄弟。
这一次的接风宴让大家盼了很久,董父也喝了许多,董小漫也是高兴得喝的酩酊大醉。
直到第二天醒来,头还微微的发痛。
尔雅递过来一碗醒酒汤,埋怨道:“你还当自己是当年新出嫁的小媳妇儿?都不看你闺女多大了,还不知死活的喝了这么多。”
董小漫披着衣服坐起来,靠在软软的迎枕上。慢悠悠的喝完了一碗醒酒汤,这才哑着嗓子道:“我昨天说了太多的话,比我一个月说的都多。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说话也能让人累得慌。我不喝点酒,这么兴奋,我怎么睡得着啊我。”
尔雅冷笑:“你还不知道吧,你没醒过来之前。你那侄子已经来请过安了。”
董小漫不明就里,皱着眉头吧唧吧唧嘴:“安杰?这么乖么?还是小肉球安童啊?”
“是环儿,张二郎的大侄子环少爷。”尔雅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
不用回头也知道刚才那只装满醒酒汤的青花大瓷碗碎掉了。
“他怎么知道的?”董小漫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说的这话有多冷。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昨儿你回来,听说倒是挺轰动的。外头有不少人打听呢,不仅是他来了,你的好朋友、好伙伴也来了。”尔雅转过身,见董小漫脸色不愉。
赶紧将话说明白:“小包子的娘来过了,听说你回来了身子不好便没有要进来。留下一些礼品,还有她蒸的包子就走了。”
这倒是一向符合她的为人,看着精明、淡薄、有些爱计较最是一个心里有数的。
“还有杀猪那位,她也来了。里里外外都说着当年受了你多少恩惠,这些年与大房做了多少斗争。他们家的崽子是珏儿多好的一个兄弟,留下四脚猪肉也走了。”
尔雅以前觉得长相敦厚的人,心底也最善良。不是说相由心生么,可是还有一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对董小漫造成伤害,可落井下石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尓璐、尔娜来请安,均是妇人装扮。董小漫已经做主给二人找了管事做夫婿,现如今各自过得都还不错。
时隔几年见到旧主,自然又是一番唏嘘落泪。
二人见尔雅也梳着妇人头,又身在董小漫身前,嘴上不敢多问面上也只是忐忑的瞧了一瞧。
尔雅摇摇头笑着说道:“今日你们来的不巧,我那当家的不在。若是他在家,定是要你们见一见的。”
尓璐闻言眯着眼睛笑的甜:“没关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董小漫不去打破她们之间的话,过了半天才开口询问:“如今日子如何?”
这问得自然是风家堡那边二房的日子了,尓璐皱着眉不敢言语,尔娜挺了挺胸粗声道:“我听我当家的意思,咱们家的生意还好说。只是园子已经不如从前了,破败的不像话。”
尔雅叹口气,看了看董小漫,想必已经有所准备了。
“你直说无妨,两位少爷只会报喜不报忧的。”珏儿一直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所以除非一些自己无法做主的大事儿才会禀报董小漫。
“生意么,少爷在的时候撵了不少人。可是少爷走了,长房那边又安插了不少人。索性咱们的人都有自己的一本账册,大家心又齐,虽说经常吃些闷亏,倒也没有大碍。只是这一年来,似乎长房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府里亏空的紧。没少从账上挪用银两,还换了几个账房先生呢。”
尔娜说的事情,董小漫倒是相信,大郎那个人倒也能干的出来。
本事没多少,一出状况就动歪心思,不堪大用。
尓璐接着尔娜的话接着说道:“二房的人在府里的都是一些老人,不过也就是打扫打扫空房而已。”
尔雅冷笑:“空房?还有空房?谁的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