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萧如是充满嫌恶的举动,柳安灏又有些气急败坏的想再上手。
阿思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非但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还不停的火上浇油。
“如是,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当初你吃我表哥家送的饭时,可是亲口答应要当我表嫂的。”
有帮手帮忙说话,柳安灏无疑更加胆大妄为。
眼瞧着他的手又要抓住萧如是,堂屋门突然被用力打开。
言知乔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令人作呕的一幕,眸色沉沉,满含冷意。
其余人并未露面,只站在门内两侧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看到言知乔,院中三人的反应皆不同。
萧如是犹如看到救星一般,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接着在言知乔提步走过来的同时,飞快跑到她身后躲着。
“乔乔…”
她犹如受惊的小狗,紧紧抱住言知乔的胳膊。
阿思万万没想到言知乔居然会在这,当即有些慌了神。
虽然已经见识过言知乔的冷漠和不留情面,可一想到哪怕是大宗门的弟子也不能随意伤害百姓,她又连忙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害怕。
况且萧如是跟柳安灏的婚事,也不是她胡编乱造!
至于柳安灏,他的反应就更加直白了。
甫一见到言知乔,他就跟看到仙女儿一样看直了眼,就差没将俩眼珠子贴在她身上。
言知乔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充满恶意的凝视,指尖微动,淡红色的灵力凝为实质,紧紧桎梏住柳安灏的脖子。
“呃——”
修为不过筑基中期的柳安灏立刻喘不上气来,连忙惊恐的用手试图拨开脖颈处充满威胁的灵力。
他的举动自然是徒劳无功。
阿思见状,赶紧上前想要帮柳安灏。
“表哥,表哥!”
只是她的修为也不过才筑基初期,怎么可能反抗得了言知乔。
柳安灏呼吸越发困难,意识也开始变模糊。
突然,他身形踉跄着往后一倒。
“表哥!!”
阿思原本扶着柳安灏的胳膊,毫无防备之下被他连累的一起狼狈的栽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支起身体,堪堪坐好,阿思义愤填膺的望着言知乔。
“言姑娘,你身为凌霄宗的弟子,居然敢随意凌虐百姓,就不怕此事传出去有损你们师门的名声吗!”
言知乔漠然的看着他们二人,就像在看两只轻易就能捏死的蝼蚁。
此刻的她,一点都不像悲悯众生的神女,反而像从地狱走出来的阎罗。
对上那双满含压迫感的冷漠眼神,阿思浑身一僵,一阵阵寒气不断浮上背脊。
而受言知乔庇佑的萧如是,虽然觉得这一幕看着很解气,但一点都不希望言知乔真弄出人命。
见柳安灏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眼瞧着就要窒息而亡,她赶忙摇晃言知乔的胳膊,压低音量劝道。
“乔乔,别让这种人的命玷污你的手。”
言知乔微偏头看了一脸忧色的萧如是,葱白的指尖轻轻一勾,桎梏着柳安灏的灵力瞬间消散。
得到自由,柳安灏全凭求生本能用力呼吸,紧接着又重重的咳嗽起来。
“表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阿思赶紧帮忙拍背,以防柳安灏一口气喘不上来再厥过去。
好一会儿后,咳嗽声终于停止。
柳安灏整个人有些虚脱的躺在阿思怀里,半阖的眼眸中满是死里逃生后的侥幸,以及对言知乔的深深恐惧。
刚才他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沉默许久的言知乔看着二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如是,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有言知乔在,萧如是只觉得有充足的底气,可以面对任何困难。
她一脸厌恶的看着阿思和柳安灏,缓缓道明缘由。
“小时候我吃百家饭,柳安灏小小年纪就说看上我,一开始他的家人还想让我亲口同意等长大后嫁给他,但我怎么都不答应,于是他们不顾我的意愿直接将婚事定下。”
“后来他对我的兴趣减少,就再也没提过婚约一事,直到潇澜出现。”
“那时候他又提过一次,被潇澜揍了,再后来我被人绑去清河城,被送回来以后他怀疑我已不是清白之身,不仅用言语羞辱我,还亲口说婚约作废,谁知今日…”
这些肮脏事萧如是一直埋在心里,哪怕之前跟言知乔指摘阿思,都没想过要说出来。
若非阿思和柳安灏今日突然上门闹…
话到最后,往昔种种受辱画面跟着浮现在脑海里,萧如是既愤怒又委屈的将头埋在言知乔的肩膀上,眼泪迅速滚落下来。
“乔乔…他们都欺负我。”
眼看着在萧如是说完话后,言知乔的脸色变得比前一刻还要阴沉,阿思的内心被铺天盖地的惊恐吞没。
但她向来喜欢颠倒黑白,没理也要讲三分,所以又硬着头皮开口辩解。
“言姑娘,你不能因为跟萧如是关系好,就只听她的一面之词!”
“婚约分明是她亲口应下的,等长大了却嫌弃我表哥家世不好,迟迟不肯同他完婚,之后潇澜出现,她又刻意在潇澜面前搔首弄姿,蓄意勾引…”
每当萧如是感觉阿思已经无耻到没有下降的空间时,总能被她重新刷新无底线,无下限的认知!
萧如是泪眼婆娑的抬头,气的直接怒骂着打断阿思的话。
“你胡说八道!”
萧如是生气着急时,再受到刺激或者冤枉就很容易失去理智。
阿思知道她的性格,于是很早就学会了以退为进,以此迷惑围观群众,让他们帮自己一起指责萧如是。
此刻看到萧如是逐渐变得气急败坏,她又迅速冷静下来。
她的脸上浮起悲痛和失望,再挤出几滴眼泪,露出弱者姿态,
“如是,你忘了当初你差点饿死在家的时候,是我娘及时发现,并给了你一口热菜热饭,才让你得以活下来的吗?”
“是,我承认我欺负过你,但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若你非要怨我,恨我,都没关系,可表哥他是无辜的呀,他对你的满腔爱意,你怎可以如此轻易的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