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湛廉时的视线终于从林帘脸上收回,落在了秦汉脸上。
而他单膝跪地的双腿,也站了起来。
他看着秦汉,解开领口扣子,解开衬衫袖扣,这样简单的动作,就如刚刚对待林帘一般,仔细,缓慢。
“噢~”
“湛总要露身手了!”
秦汉兴奋的叫,他就像是即将面对好玩的游戏,整个人变得无比激动。
“来来来,都用上你们的本事,让我好好看看咱们湛总有多厉害。”
秦汉招手,围在四周的人走过来。
不是全部,至少一半。
这些人一半把湛廉时和十几个保镖,林帘包围,一半的人站到了秦汉后面。
而秦汉坐到了那把金色的椅子里,让人拿了酒来,边喝酒,边欣赏。
保镖看着朝他们靠近的人,目露凶色。
秦汉人多,他们人少,而且,这些人显然不是一般的二混子。
他们想在这里全身而退,不可能。
秦汉享受的靠在椅子里,看着随着包围圈缩小,那站在中间不动的人。
湛廉时,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厉害。
棍棒在手里敲击,刀背也一下下拍在掌心,偌大的山庄里,这一刻静寂无声。
湛廉时站在大厅中间,林帘被两个保镖带起,十几个保镖现在呈一个圆形把湛廉时保护在中间。
气息变得紧张,无声中拉起一根根直线,这些直线随着这些亡命之徒的靠近,越来越紧绷。
突然!
一个人朝湛廉时冲来,那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瞬刻,那些直线啪啪啪断裂。
十几个保镖,动了。
“带她走。”
这是湛廉时动手前说的唯一一句话。
身形动,空气凛冽,混乱在眨眼间覆盖。
刀落地的声音,棍棒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人摔在地上的声音,风吹进来了,含着细碎的雨珠,这里似炼狱。
秦汉看着,兴奋的两眼放光,他大叫,大吼,甚至跳到椅子里,挥舞着双手。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人跟着欢呼,吹口哨。
这里似乎不是危险之地,而是娱乐之地。
一个个倒地,在地上扭痛,站不起来,唯有那一直站着的人不曾倒下。
棍棒,长刀落在地上,苍白无力。
而地面,不见一滴血珠。
保镖要带林帘走,但很快就有人挡住了他们。
那棍棒,长刀直接朝林帘刺来。
他们抬脚,一脚把这些长刀棍棒扫落,拳头打向这些人。
秦汉说:“快!不能让他们走了!”
“拦住那女人,只要抓住了那女人,咱们湛总就没法子了!”
秦汉说的激动,但这激动并没有慌乱,而是兴奋。
他就好似在看斗牛,在看赛马,看见哪方弱就说哪方。
他身后的人上去了,挡在带着林帘的保镖面前。
而且随着秦汉的话,很多人都去到了林帘四周。
找其弱点,攻其不备,谁都是知道的。
逐渐的,保镖有些招架不住,毕竟带着一个人,有所顾虑。
就在这样的时刻,一根棍棒落在扶着林帘的保镖身上,保镖当即弯身,被他扶着的林帘也跟着落下。
一只手臂过来,林帘落在了那宽厚的怀里。
同时,一把长刀刺来,刚好刺在刚刚林帘被保镖扶着的位置。
可以说,如果不是这只手臂,林帘已经受伤。
“噢!”
“差一点!”
秦汉拍手,一脸失望。
湛廉时单手抱着林帘,一脚踢向那那刺来的长刀的手,当啷一声,长刀落地,保镖也反应,一个飞身跃起,踢在那人头上。
那人倒地。
“都上都上,没看见湛总的弱点就在他怀里吗?”
“你们的机会到了!快!”
秦汉对他身后的人招手,很快,这些人上前,把湛廉时和林帘围在包围圈。
到此时,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人,都是被攻了弱点,倒在地上起不来。
而湛廉时这边的人,也已经疲惫。
人数是他们的一倍,乃至两倍,他们这边还要护着人,不疲惫不可能。
而且,他们这边也有人受伤。
不重,都是轻伤。
但要面对这再来的人,他们会很吃力。
湛廉时抱着林帘,他的手极稳,就像他的身形。
他看着这朝他跑来的人,扣紧林帘的腰。
当那尖刀朝林帘刺来,他带着林帘动,身形如风,一拳打在那人腰腹。
这一分力,十足十,那人当场倒地。
与此同时,有尖刀刺向湛廉时腰,他抬腿,直接扫过,对方手中的长刀跌落。
一个,两个,三个,全部涌向湛廉时。
秦汉吹口哨,大叫,“冲!冲!”
“我要见血,见血!”
“哈哈哈……”
这真是一个疯子。
山下,几辆车极速驶上来,穿破这重重雨幕,呲的一声停在山庄外。
秦汉听见声音,看向外面,这些亡命之徒也停下,看向外面。
车门打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白色衬衫,浅灰休闲裤,一张清隽的脸随着他下车,雨水肆意洒下。
韩在行。
“哇!”
“韩总!”
“咱们的天才小提琴家!”
秦汉拍手,张大嘴,又是惊讶,又是喜欢。
韩在行看着站在包围圈里的人,那高大的背影,一身的沉冽。
有他在,这里的人都成了陪衬。
手握紧,冰冷在他脸上覆盖,他大步走进去。
越走越快。
当他快要走到那离他最近的人面前时,他一瞬冲过去,一拳打在那人身上。
那是秦汉的人。
这一瞬,安静的气息破灭,混乱再起。
秦汉哈哈的笑起来,甚至捧腹大笑,“好!太好了!”
“今天这游戏我是越玩越喜欢了!”
外面车里,一个人看着里面的混乱,拿着手机对里面的人说:“告诉警察,人找到了,就在明山,请他们尽快过来。”
风急雨急,哗哗的声音,呼呼的声音盖过了这里的一切。
韩在行不断挥拳,不断靠近那包围圈里的人。
跟着他来的人一起进来,局势扭转。
秦汉倒了一杯红酒,满满的,一口喝尽。
他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刀,朝湛廉时走过去。
韩在行进了包围圈,把那要刺向林帘的长刀给打落,他不会让他们再伤害到她。
那进来的人也在韩在行四周,以及湛廉时四周。
他们要保护这两个人。
雨势快了,风卷着雨,可这里没有一点凉意,反倒热血沸腾。
韩在行几乎来到湛廉时旁边,也就是湛廉时抱着林帘的那一边,阻挡着刺向,打向林帘的刀棍。
一切都在好转。
这些人看出来韩在行的目的,他们开始转向韩在行。
因为,韩在行身手不如湛廉时。
刀棍极快的从林帘那转过来,落在韩在行身上。
韩在行躲闪,攻击,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不是一个狠人。
眼看着尖锐的刀尖便要刺到他身上,旁边一个人出现在他前方,扫落那把长刀。
与此同时,那穿着湛廉时西装外套的人也落进他怀里。
韩在行下意识抱住林帘,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僵住了。
“走。”
沉暗的一声,韩在行看怀里的人。
这一刻,他感觉到他怀中人的异样。
她全身滚烫,带血的脸浮着不正常的红。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在行唇紧抿,一瞬抱起林帘,大步往外走。
湛廉时身形动,没有一刻停顿。
可随着韩在行抱起林帘,他眼眸微侧,看着眼角余光里的人。
一秒,两秒,或许很短,或许很长,有一个世纪。
他转过视线。
可就在他转眸时,一道光从他眼角余光划过。
一瞬间,他飞快转身,一脚踢开那飞向韩在行的刀。
刀被踢飞,刺进桌椅,同时,一把刀也跟着刺进湛廉时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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