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跟着林帘,保护她。”
付乘一顿,随之说:“好的。”
机场。
一辆黑色豪车停在机场外,车门打开,一身漆黑,戴着墨镜,鸭舌帽的刘妗走出来。
她全身冷漠,一身黑更是显得高不可攀。
她一走进机场便吸引了四周的视线,很快的,记者跑过来。
“刘小姐,这次AK新品发布的压轴秀是你走的,请问这是一开始就拟定好了的吗?”
“刘小姐,听说这次压轴的服装设计是湛总前妻设计,你为什么要走湛总前妻设计的服装?”
“刘妗,听说你和AK总裁关系很好,你这次走湛总前妻的秀是因为AK总裁请你走的吗?”
“刘小姐……刘妗……”
“……”
记者们围着刘妗,话筒和镜头一直对着她。
但保镖和助理把她们挡在外面,不管她们怎么问,刘妗都没有回答。
她只朝前走,帽檐压低,盖住了她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张烈焰红唇,高高在上。
很快,刘妗过安检,乔安跟着她进去,记者被保镖隔离在外。
刘妗是两点二十的飞机。
她在两点上的飞机。
乔安和她坐一起,在头等舱。
两人坐下,刘妗依旧没摘墨镜,也没摘鸭舌帽,始终戴着。
她靠在椅背上,似闭上了眼睛。
乔安看着她,虽化了精致的妆,但她依旧能从她脸上看出她的憔悴。
昨晚她很晚才睡。
一直在喝酒,喝的烂醉。
她知道什么原因,湛廉时。
昨天她和韩在行一起去废弃工厂她也在,她看见事情始末。
她真的绝望了。
事实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乔安问空姐要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让她好好安静安静。
她则是趁还有点时间,拿着手机工作。
不过,没多久,乔安眼前的光线暗了。
乔安抬头,瞬间,她眼里划过丝惊讶。
但很快,她神色恢复,“赵总。”
乔安起身。
赵起伟勾唇,一抹邪肆的笑挂在唇边。
他的视线从刘妗脸上落到乔安脸上,“换个位置。”
乔安顿时看向刘妗。
刘妗戴着墨镜,看不到她的眼睛,也就不知晓她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但乔安知道刘妗没睡。
“乔安,坐下。”
清冷的嗓音,没有一点暖意,尽是冷漠。
显然,不要赵起伟坐在她旁边。
可她刚说完,赵起伟便把乔安拉开,坐到了乔安的位置上。
刘妗红唇抿紧,脸色明显冷了。
可赵起伟似没看见般,自然的双腿交叠,看着刘妗说:“妗妗,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一个肩膀。”
说着,整个人倾过去。
刘妗冷冷勾唇,“所以你现在在勾搭一个有夫之妇?”
赵起伟顿时一拍手,把她眼睛上的墨镜摘了,看着刘妗微肿的眼,叹气摇头,“妗妗,你这样我很心疼。”
刘妗看着赵起伟,看着里面的看透一切,眼中冷漠,怒意瞬间涌起。
但这些情绪都要在爆发的那一刻被她压下了。
她一把抢过赵起伟手中的墨镜,戴上,看向窗外。
赵起伟知道,她这是默认他坐在这了。
赵起伟看向还站在旁边不放心看着他们的乔安,交握的两只手摊开,“放心,这里是公共场合,我是不会惹妗妗不开心的。”
说什么不会惹刘妗不开心,但他其实已经惹刘妗不开心了。
赵起伟说完,指向过道旁的位置,“我的位置。”
意思是让乔安坐下。
乔安是知道赵起伟的性子的,她没办法阻拦,点头,坐下。
赵起伟看向刘妗,当真不再说什么,不再做什么,只一双桃花眼始终弯着,肆意看着刘妗。
刘妗也不管,看着窗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排斥,冷漠。
飞机不到两个小时后停在米兰。
刘妗下车,赵起伟跟着,乔安走在最后面。
车子早便安排好,现在已经在机场外等着。
司机打开车门,刘妗上车。
赵起伟也跟上去。
但在他一脚踏上车上时,一直没说话的刘妗开口了,“赵起伟,不要逼我发火。”
赵起伟看着墨镜,似能透过这双墨镜看进刘妗的眼睛,“妗妗,要不要我现在对着外面人说你和湛廉时根本就没领证。”
刘妗脸色变了,“赵起伟!”
赵起伟坐进去,拉拢外套,看着她,“妗妗,老朋友久没见面,怎么都得好好聊聊不是?”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酒店外,刘妗下车,赵起伟亦是。
显然,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不过刘妗以为赵起伟会继续跟着她进房间时,赵起伟说:“妗妗,楼下大堂,我等你。”
给她一个极有深意的笑,然后走到大堂上的沙发上坐下。
刘妗看着那背对着她坐进沙发的人,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从真皮手包上刮过。
他在另类的逼迫她。
因为,他知道她和廉时没有领证。
半个小时后,刘妗下来,坐到赵起伟对面。
赵起伟看着刘妗,把手机里的游戏关了,看着刘妗,嘴角再次扬起那肆意的笑。
“我还以为我要等到天黑。”
刘妗已经换了身衣服,妆亦补了,没再戴着鸭舌帽和墨镜,似乎不怕被人拍。
她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下巴微抬,如女王般看着赵起伟,“怎么,又来炫耀了。”
赵起伟听见她这话,眉毛一挑,桃花眼弯了。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是来炫耀,只是来让你认清事实。”
“呵,认清事实?”
刘妗看向别处,嘴角是嘲讽的笑,可在转过来时,她嘴角的笑已然消失。
“也让你认清事实。”
赵起伟皱眉,一下靠在沙发里。
他手支着额,似不理解一样,“你看到了,湛廉时不爱你,他一点都不爱你,他都让你滚了,妗妗,你的骄傲就这么被他踩在脚下了。”
“噢,不对,是被林帘,一个垃圾女人踩在脚下,你还是刘妗?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王?”
赵起伟说着,摊手,表示极度不解,“why?”
血淋淋的伤口被赵起伟拉扯,刘妗的眼睛在一瞬间腾起烈火。
赵起伟看着她的怒火,摇头,“你在我心中一直是被人捧着的,现在你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人踩在脚下?我的女王,我很难受。”
刘妗手指攥紧,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很冷,在极怒下冷的吓人,“赵起伟,你说我,你呢?你这么逮着我不放做什么?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或者要我重复之前我说的话?”
不断的让她的幻想破裂,不断的刺激她,不断的让她失控。
赵起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赵起伟一下笑了,“你知道我的目的那真是太好了,那你更应该知道我爱你,我为了你做了很多很多。”
“妗妗,投入我的怀抱吧,我是你最安全的港湾。”
赵起伟张开手臂,对她放肆的笑。
刘妗扬唇,起身,“赵起伟,如若廉时爱我,那么我也爱你。”
转身离开。
赵起伟坐在那,手保持着张开的姿势,整个人没有动。
似凝固般。
可他嘴角的笑却一点点放大。
妗妗,我就喜欢你这不屈的模样。
赵起伟拿起茶几上的久,一饮而尽。
刘妗回到酒店房间,一进房间她便发了疯一样砸房间里的东西。
她抓头发,扯衣服,破坏着自己能破坏的一切。
湛廉时,为什么!
我刘妗到底哪一点不如林帘了?
你要那么对我!
为什么!
巴黎,夜。
林钦儒解决了一天的工作,终于有了点时间,他来到医院。
他没有先去看湛廉时,而是先去看的林帘。
林帘和韩在行在病房里看电视。
两人都不是聒噪的人,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就都安静了。
而在安静下,最好的打发时间且放松心情便是看电视。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病房里安静温馨的气氛。
林帘和韩在行看向关着的病房门。
韩在行说:“我去开门。”
“嗯。”
林帘猜是林越或者林钦儒。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来看她的两个人。
果真,病房门一打开,林钦儒的声音便传来。
“林帘怎么样?我来看看她。”
韩在行说:“好了些。”
让开身子,让林钦儒进来。
林钦儒提着果篮,看向林帘,“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林钦儒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韩在行拿了凳子过来,林钦儒说了声谢谢,坐下。
韩在行去泡咖啡。
林钦儒看韩在行,然后看林帘,“韩先生还真是居家好男人。”
她一住院就陪着他。
“是啊,他很好。”
林帘看着韩在行,眉眼清甜。
林钦儒看着她眼里的光,里面韩在行的影子,突然就想到湛廉时,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感慨。
好东西每天在身边,不会觉得这东西好,只会觉得可有可无,可当这东西有一天彻底失去,才意识到这个东西早已是自己身上的一根不可分割的肋骨。
肋骨没了,也就疼了。
韩在行把咖啡递给林钦儒,林钦儒说:“谢谢。”
然后和林帘说话。
他也没跟林帘说什么,就说昨天的新品发布的后续,林帘听的很认真,脸上始终是温和的笑。
韩在行便看着林帘,不时给她端水,不时给她削水果。
他极少说话,就听着,但他在这里并不是多余的。
他无声无息的存在这片平和的气息里。
林钦儒大概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小时便离开了。
离开前他开玩笑的说:“努力就有收获,这月底你看见你的工资卡,你会无比开心。”
林帘笑了,“那我就先提前谢谢林总了。”
“应该的。”
林钦儒离开,韩在行说:“我估计你辞职林钦儒不会答应。”
刚刚两人的谈话中,他完全能听出来林钦儒对林帘工作上的肯定,他希望林帘恢复后继续去公司。
林帘看向韩在行,脸上还带着笑,只是这片笑里染了认真,“放心,我说话算话。”
韩在行却看着林帘,神色里亦是认真,“林帘,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放弃你喜欢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不顾自己的身体。”
“懂吗?”
林帘心里柔软,“我懂。”
他的想法她怎么会不懂?
可人不能一直付出,人需要回报。
她暂时停一停,不是说这一停就是永久,这只是暂时的。
休息好后,她会继续前行,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一切。
林钦儒在病房外站了会,然后转身去湛廉时的病房。
湛廉时的病房和林帘就在一层楼,拐弯便是。
但林帘不知道。
林钦儒来到湛廉时的病房,正好付乘出来。
付乘看见他,颔首,“林总。”
“廉时醒着吗?”
“醒着的,在工作。”
林钦儒失笑,还真是工作狂。
“我跟他聊聊,你去忙吧。”
“好的。”
付乘敲了下病房门,说:“湛总,林总来了。”
然后打开门,让林钦儒进去。
林钦儒进去,便看见靠在床头的湛廉时,他面前是一个小桌子,桌上放着手提,旁边是文件。
一下子,林钦儒便有种走进了湛廉时总裁室的感觉。
听见声音,湛廉时也未动,看着电脑里的邮件。
林钦儒不被人理也不生气,自己走过来拿过了跟凳子坐下,说:“刚刚我去看林帘了。”
一瞬间,敲打键盘的手停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