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伊尔斯撑着桌子猛地站起,绕过桌子指着窗外。
“什么叫蓝奇因为飞船事故死了?”
“什么叫那艘船上的学生无一人生还,你们就这么敷衍我的吗?这就是星际执法机构能给出的答案吗?”
“你让我怎么跟我的学生交代!”
执法人员苦笑:“伊尔斯校长,别为难我了,确实查不到,有人抹掉了线索,我们插不进手。”
“那我的学生就白死了吗!”伊尔斯气的胡子都在颤抖,他知道那些势力行事不顾后果,也明白在大局面前人力终有尽。
可是那些只是学生而已,他们甚至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死了,甚至连个浪花都掀不起来!
“星际新闻呢,怎么看待这件事?”
执法者别过眼:“消息已经被封锁了,不知道谁出的手。”
“不知道?”伊尔斯笑得嘲讽又苦涩,“好一个不知道,好一个消息封锁,这群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咚咚咚。”
“进!”
推开门,一个服饰精致的男子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了椅子上,抬头目中无人的开口:“伊尔斯校长,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你看看。”
一个文件滑到伊尔斯面前,他打开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堆签名。
认可证明那些学生死于意外,持有校方股权的,资助校方的,甚至是一部分学校的资深老师,以及更大的势力签名。
伊尔斯挥开文件,漫天的纸页飘满了房间,伴随着愤怒的呵斥:
“都是些畜牲!你们这是要威胁我认下这个荒谬的事情吗?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和银河星系学院作对!”
坐在椅子上的人坐的四平八稳,毫不掩饰的嘲讽道:“威胁?作对?伊尔斯校长,现在的银河星系学院,你说了算吗?”
“你没多少人支持的,就算你请到了时空管理局局长,但时空管理局一向不管联盟事务。”
“伊尔斯校长,为了几个学生,你要放弃学校那么多学生,让银河星系学院没落吗?”
“你大胆!”伊尔斯气急。
执法者皱眉却也深感无力,这个世道就是这么不讲理,哪怕学识渊博,但只要无权无势,就得受胁迫。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走进来了五个人。
方知信捡起地上散落的名单,方少离敲着胳膊,白越风冷着脸,钟安和杜若也都一言不发。
身上的气息暗沉的快要化成实质。
嚣张跋扈的人抬头:“呦,这几位是谁啊,怎么去这么不礼貌,不敲门就进来了?”
看到来人伊尔斯深感愧疚:“抱歉,路远他可能已经……”
话没说完就被冷着脸的方知信打断,她看向坐着的人:“这位是?”
坐在椅子上的人明白了什么,看来那艘飞船里有这几个人的熟人啊,真是……太好看了!
无能为力,强压下眼中野兽的表情,真的是怎么都看不腻呢。
他昂着脖子惋惜道:“原来几位的朋友也在那艘飞船上啊,可惜啊可惜,怎么就发生了,意…外呢?”
白越风大步上前揪着人的领子,语气森寒:“你再说一遍试试?”
被揪住领子的人不快的看向伊尔斯:“校长,你就是这么教学生的?”
伊尔斯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黑色的枪口抵在了太阳穴上,刀锋和利剑架在脖颈上,肩膀直接被方少离捏碎了。
“嘶…啊,你们!”疼的冷汗直流的人恼怒不已,还没人敢对他这样。
“你们知道我背后是谁吗?最好现在就给我放手,否则整个学院都得遭难!”
执法者焦急的阻拦:“别动手,千万别动手,他是上面派下来的人,不能动他,否则整个学院都会有麻烦的!”
方知信头也不回地冷漠出声:“刚刚他说什么来着?意外?”
执法者点头:“意外…是意外,你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方知信拿刀拍了拍那张无比嚣张的脸,语气听不出喜怒:
“哦,意外啊,世界这么大,总是会有点意外的,也能理解对吧。”
被按住的人喉咙微动,窥见那双眼里的杀意,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执法者连连点头:“对对对,你们想通就好。”
只有伊尔斯听出了不对劲,却没有阻拦。
“砰…”
“嗤…”
枪响和刀剑切割肉体的声音响起。
一抹鲜血毫无征兆的飞溅而起,温热的血液洒到了执法者脸上,睁大的眼中瞳孔紧缩,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那个上面派下来的人倒下时还睁着眼睛,瞳孔中残留着和执法者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他到死都想不到会有人真的敢杀他。
就像此刻的执法者,他做梦也想不到真的有人敢下死手。
“你们在做什么!”
执法者怒吼着,声线却在颤抖,完了,一切都完了,他要怎么跟上面交代。
伊尔斯主动开口打算接过这个锅:“人是我杀的。”
执法者心慌意乱,但却从心底深处升起一抹爽快,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死路一条了,心中却诡异的感觉到快意。
方知信冷笑一声,踢了踢脚下被冻成冰块的尸体:“哼,这不是意外吗?”
“关在场的人什么事?”
执法者眼皮子动了一下,睁眼说瞎话啊?
他苦涩的开口:“上面接受不了这个说法的。”
方知信收刀入鞘走到执法者面前,黑沉的眸子带着寒意:
“他们接受不了,我们就能接受?那些无辜被杀的人就能接受?”
“银河星系学院也接受不了这个说法,也没人接受的了这个说法!”
黑发的少女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名单按在桌子上,振聋发聩的声音响彻房间。
执法者沉默了,他只是一个小职员,抱着满腔热血和维护正义的心加入了星际执法机构,但他一直是个小职员。
因为实在不想做那些违背良心之事,却也没了刚正直鉴的勇气,不上不下半死不活。
他绝望的笑了:“我说服不了上面的,我会死,你们也逃不掉的。”
“你叫什么?”方知信问道。
“青松。”
青松自嘲的笑着,他就是一普通人,背后没什么靠山,被别人按进了这个烂摊子里,里外不是人。
过的一点也不轻松,腰板也没有松柏直,人不如其名,事到如今倒不如一死来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