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舟仔细打量许家族长,就见众修士已经纷纷挤在许家族长床边,向管家询问事情经过。
管家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独自站立在床另一头的宁姓修士道:“诸位仙长,方才我家老爷服用了宁仙长的药后,便开始吐血,然后就晕过去了,求诸位仙长施法救我家老爷。”
闻言,众修士的目光又聚集在宁姓修士身上。
宁姓修士脸上满是慌张之色,哪里还能看出半分刚才在院中的那股傲然之色。
宁姓修士似在解释般,嘴里喃喃道:“许家族长分明就是中毒,喂了他解毒丹药后怎么会吐血?那可是师父赐予我的解毒丹药。”
有修士开口道:“我看你就是那个给许家族长下毒的人,你给许家族长服用的丹药里一定下了毒!诸位,先把这厮捆起来,等一会儿许家族长醒后,交给许家族长发落,许家族长必会有所赏赐。”
大部分修士闻言,看向宁姓修士的眼中皆是一片热切之色。
宁姓修士慌张的看向四周,发觉出路被堵,他无法从房中逃出,便开口解释道:“我们宁家与许家一向交好,我为何要对许家族长下毒?我那丹药里没毒,若你们不信,我这里还留有一颗,你们可拿去检查。”
宁姓修士说罢,正要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盒,不料只见数道灵光齐齐兜头向宁姓修士身上罩去,宁姓修士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一众绳子、网状法器给捆绑得宛如粽子。
诸位修士封住宁姓修士的灵力,将他扔到房中的一处角落,这时就听一直守在许家族长床边的管家惊呼道:“诸位仙长,我家老爷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请诸位仙长设法救我家老爷一命!”
诸位修士脸色一变,齐齐向许家族长的床边奔来,众修士放出神识向许家族长身上探去,发觉许家族长脸色煞白,气息微弱,明显已命不久矣。
一部分修士见状,纷纷摇头,表示束手无策,管家一脸悲怆道:“我刚才就不该轻信宁家那小子的话,看在他是宁家少族长堂弟的份上,劝老爷服下他送上的丹药。”
管家抹了把眼泪,愤恨的向宁姓修士瞪了眼:“若我家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许家定会找你们宁家要个说法!”
宁姓修士闻言,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颤,若许家因此事找上门去,族长将他逐出家族事小,万一觉得不解气,让他以命抵命可如何是好?他虽自称是少族长的堂弟,但少族长的堂弟多了去了,他不过是其中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少族长或许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
宁姓修士此刻精神已经面临崩溃,嘴里一直喃喃低语道:“不是我,不要杀我。”
许家族长此刻已然是性命垂危,且还是服用了宁姓修士的丹药导致,众人不知晓宁姓修士的丹药成分,即便是身怀续命丹药,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给许家族长服用,怕许家族长服下后两种丹药药性相克,让许家族长一命呜呼,届时拿出丹药的那人便是杀害许家族长的凶手。
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故而谁也不敢轻易动手施救。
眼看许家族长已经面若金纸,气若游丝,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管家泣不成声的跪在床边,恳请诸位修士出手相救,还做出承诺,不管修士们能否救活许家族长,都不会追究施救者的责任。
即便如此,仍无人敢上前施救。
就在管家面露绝望之色时,一道身影从众修士身后走出,这道身影的主人正是站在房中不发一言的叶舟。
察觉到有人上前,房中众修士的目光纷纷看向叶舟,在看见叶舟的面容十分年轻时,一些年迈的修士微微摇头,眼中露出惋惜之色,纷纷感叹叶舟还是太年轻。
叶舟并未在意他们的目光。
就在叶舟行至木家派出的一名修士身旁时,那名修士传音阻拦叶舟道:“小子,你想清楚了吗?若是你一会儿不慎治死了许家族长,木家就要为你现在的行为负责,你现在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还有木家!”
叶舟淡淡的扫了眼那人,传音回复他道:“若许家族长有事,无须木家负责,我一人承担。”
那人还想传音阻拦叶舟,不料叶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已大步向前走去。
叶舟来到许家族长床边,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许家族长,开口对管家淡淡道:“你搭把手,帮我把他扶起来。”
管家一愣,随后面露惊喜的起身向叶舟连连道谢:“多谢这位仙长肯出手救我家老爷。”
管家按照叶舟的吩咐,正要将许家族长从床上扶起,这时一名站得离床边最近的白发修士开口阻拦道:“不可!现在许家族长服下毒丹,若是将他扶起,恐会加速他体内毒丹扩散的速度。”
管家闻言,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看向叶舟的眼中满是犹豫之色,不知该听谁的。
这时叶舟冷哼一声道:“谁告诉你们许家族长刚才服下毒丹了?再者,现在是我在救人,不要打扰我,若是你有更好的救人方法,我不介意让你来。”
此刻许家族长已然性命垂危,每拖延一息,许家族长就危险一分。
白发修士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他的左手不自觉向储物戒上摸去,正要上前用他珍藏多年的那枚丹药救许家族长,一只手从他身后探出,及时拉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白发修士这才恢复了些理智,放下手,在旁静观,再不发一言,不过他看向叶舟的眼神里满是轻蔑之色,他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怎么被愤怒的许家人打死的。
管家见白发修士没有动作,知晓现在能救族长的只有叶舟一人,自然是按照叶舟的吩咐,忙将许家族长从床上扶起。
叶舟放出神识探入许家族长体内,在探查到宁姓修士拿出的那枚丹药已被许家族长完全吸收后,眉头不由微皱起来,他刚才本想施法将许家族长体内的丹药逼出,但现在看来此法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