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大刀阔斧离开,丝毫不把敏贵妃放在眼里。
死庵人,本宫迟早将你五马分尸!
敏贵妃恨恨地盯着他的后背。
“贵妃娘娘,那微臣下去拣药去了!”
院判在她身后小声说。
敏贵妃挥了挥手,“有劳院判了!”
遣走所有人,敏贵妃想正正殿寝宫看一眼皇上。
但一想到常宁的态度,她就窝着火回了她的凤霞宫。
一进寝殿,她就气得摔了好几个花瓶。
“母妃,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二公子从旁边房间出来。
“母妃,您砸的这几个花瓶,够孩儿铸造几把刀剑了!”
敏贵妃横瞥了一眼宝贝儿子。
“母妃的日子难过,一个太后,一个阉人,日日给母妃气受!”
宫女们很快清理干净了殿内,又奉上了茶水糕点。
“母妃,皇儿难得来一趟,您就让皇儿吃这个?”
二公子拈起一块桂花糕,又扔回了盘子里面。
敏贵妃宠儿无度,忙招呼身边的嬷嬷去传晚膳。
“皇儿,你不去看看你父皇?”
她问。
二公子睨眸,“不去!有什么好看的。我要是去了,就不能从那里出来了!”
敏贵妃眉眼担忧,“可你不去看,就让你那些皇弟们露了脸。”
二公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露脸也没用,他们谁敢与我对抗?”
敏贵妃见儿子自大狂妄的样子,有心训斥,“你也太目中无人了。
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那些个皇子,就有几个不叫的。你得好好摸清他们的底细。”
二公子见母妃生子气,脸上的笑也消失不见了。
“皇儿早已打探清楚!他们不足为惧。胆敢有异心,待儿子坐上那个位子,一个不留!”
敏贵妃叹气摇头,“皇儿,你错了。
慎妃背靠太后,又有老四老五两个儿子。这两人你不得不防!
还有常宁臭阉人,咱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
“不就是父皇的人!您看他跟条狗一样的守在父皇身边,迟早我要杀了他!”
“蠢!”敏贵妃怒斥,“这么多年,你还没看明白?他若是你父皇的人,就不会给你父皇下毒了!”
二公子很不可置信,“毒难道不是母妃您下的?”
敏贵妃冷笑一声,“本宫只会下蛊,毒可从来没有下过!”
“原来是他!”二公子捶了下椅托。
“皇儿啊!母妃一直告诫你不可以轻敌,你要记在心上啊!”
敏贵妃又是痛斥又是嘱咐,让二公子心里十分烦闷。
一时没忍下脾气,“母妃,儿子也不是一事无成吧!
安王还不是被儿子打得落花流水,死无全尸。
现在儿子的难题是您那相好靖王。
他扮猪吃老虎,谁知道他要干什么?儿子觉得他才最是阴险!”
“你给我住口!”敏贵妃大怒,上前一巴掌打在二公子脸上。
“你还说你不蠢!母妃这么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你如今胆大得敢来羞辱本宫!
本宫看你也别想坐上那位置了。不能忍常人不能忍的,能成什么大事!
你以为母妃愿意同那靖王狼狈为奸吗?
用你的脑子想想,你最缺的是什么?而他就有你最缺的东西!”
二公子被打了一巴掌,脸痛心也痛。
但他到底明白了。
于是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对不起母妃。儿臣愚昧!母妃替儿子做这么多,儿子还不知好歹!
您原谅儿子,别跟儿子一般见识!”
声泪俱下,好不感人。
敏贵妃擦了擦眼角,“你起来吧!”
二公子不起,一个劲地认错。
“行了,别哭了,这么大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敏贵妃边说,边给传膳回来的井嬷嬷使了个眼色。
井嬷嬷上前扶起二公子,“娘娘只有您一个儿子,一门心思都是为了您。
二公子,说句大不敬的话。
也是您投身到了娘娘的肚子里,若是旁的妃嫔,您还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您真不能伤了娘娘的心啊!”
“井嬷嬷教训的是!”二公子温驯恭敬地说。
“好了!皇儿难得进宫,别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井嬷嬷,摆膳吧!”
井嬷嬷恭敬退了下去。
敏贵妃与二公子相携去了膳厅。
母子俩母慈子孝吃完这顿饭,二公子又同敏贵妃说起了他的计划。
“什么!你打算亲自去云府迎亲?”
敏贵妃很是吃惊。
“一个侧妃而已,哪值得皇儿你亲自跑那么远?”
二公子微眯着眼,勾唇笑道,“母妃,咱们为什么娶欧阳家的女儿,不也是看中他们家世。
儿子此行,一是表示自己的诚意,二一个也想看看他们欧阳家是不是真的那么有实力!
再者,云府那个姑母,若是能支持皇儿,皇儿离那位置又近了一步。”
敏贵妃边思索边点头,“这事皇儿想得很周全!”
她又紧了下眉头,压低声音说,“就怕你父皇突然去了,你又不在,岂不错失良机!”
这点正是他所顾虑的。
“母妃,有办法让父皇的病拖上三个月吗?”
虽然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父皇不传位给他,大不了他就逼宫。
可万一他远在千里之外,这宫相逼也逼不成了。
当然他也不想弄得到这一地步,所以一直收集着各方势力。
如今云府的姑母,明渊长公主要是也支持他,他上位的机会至少增加三成。
敏贵妃长长叹了口气,“容母妃想想!”
良久,敏贵妃说,“这边母妃想办法拖延,皇儿去办你的事。
只一个,尽快赶回来!”
“母妃,儿子谢谢您!”二公子说,“他日儿子坐上那个位置,母妃就是这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敏贵妃眼里满是笑容,“皇儿惯会哄母妃开心。你啊,还得有皇后。”
二公子道,“就是皇后也得听您的啊!”
敏贵妃挥了挥手,“别混了,快去办正事!”
二公子恭敬退下。
临出凤霞宫,他回过头望了望,眸子忽暗忽明。
这边二公子满意地出宫,另一边太后宫里,覃太医端坐在矮杌上。
“太后娘娘,您信微臣?”
太后点头,“哀家不信也得信啊!”
覃太医起身,“微臣根本没有办法靠近皇上,还得请太后娘娘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