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来,又碰上换班的朱武一队人,于是干脆全都回来了。
“阅炎!”苏氏心一惊,走上前。
在看清那红色的蛇后,又一惊,倒退了几步。
李杳像是有感应,这会睁开了眼,摸了摸旁边,娘亲不在。慌忙起身,拖着鞋子跑了出来。
瞧见一大堆人,她慌道,“娘!”
苏氏听到闺女声音,忙答应,“娘在,没事!没事!”
李杳这会才看清地上蛇的尸体。
猛地看到,心还是惊了一下。不过到底见过比这还大还恐怖的蛇,很快就淡定下来。
覃大夫被人请了出来,这会披头散发,毫无形象,边走还边系着衣裳的扣子。
“覃大夫您快看看,认得这蛇不?”
不怪大伙惊奇害怕,实在这蛇长得怪异。
这会火把多,光线好。能清楚地看到蛇嘴里露出的尖牙。
头能呈三角形,竟然还有两只触角。通身红色鳞块,三角头颜色更深。
覃大夫蹲在地上,仔细盘看。
好久才说了一句,“剧毒!”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偎在苏氏怀里的李杳,“比七毒草更毒!”
李杳忙起身,看了看她爹的手,发现没事,松了口气。
覃大夫笑道,“它的毒在这个头里面,你们看这褐红的脑尖,毒全在这里。它的牙齿传毒,所以只有被咬到的人,才会中毒。”
李杳点了点头,关心则乱,她也是紧张才会忘记这原理。
覃大夫又突然严肃道,“这蛇毒只要沾上一点,大象都能毒死。所以大家万万小心,别被这蛇咬到了。”
蔡四叔问道,“这蛇叫什么蛇啊?”
覃大夫道,“葬红蛇!”
朱武挥了挥手,“好了,知道是什么蛇,今晚大家巡视都小心一点。我拿去埋了!”
覃大夫连忙伸手,又说道,“这蛇肉可以吃啊!这蛇头上的毒,我还想取出来研究研究,扔了怪可惜的!”
大家都很嫌弃,许是这蛇太毒让大伙有了心理阴影。
所以再馋肉的人,这会也没开口要。
朱武斩下蛇头,装好递给覃大夫。
覃大夫喜滋滋地提走回岩洞。忽然他转过头,“再捉到,这蛇头留给我啊!”
众人傻眼,谁敢去捉,不要命了差不多。
覃大夫又停下脚,“不对啊!这蛇喜欢夜里出没,耐高温,喜水。常常泡在温水池子里。也不可能只有一条,它们是一窝一窝的。”
他又折返回来,辨了一下蛇身,“公的!”
所有人一动不敢动,惊得嘴巴都窝圆了。
“还有母的!”
小黄浑身一抖,打了个寒颤。之前他泡水的时候,摸了一下池壁。
当时没感觉,现在却感觉出来软软滑滑的。
“啊!”他跳起了脚,“我摸到了,我在那池子里摸到蛇了!”
“啊啊啊!”
众人被他吓得魂都散了,他自己也后怕不已。
还是黄叔一巴掌,拍回了他的魂。
“爹,真的,那池子里还有蛇!”
黄叔瞪了他一眼,嫌他丢人。“闭嘴!”
小黄闭上嘴,抱着金毛猴寻找安慰。
覃大夫再次返回岩洞,“你们小心!那温泉怕是蛇窟,还是别往那边去了!”
覃大夫的话,彻底敲响了警钟。
所有人都不敢大意,何况那温泉离这岩洞这般近。
于是朱武决定,下半夜巡视的哪也别去,就守在洞外。
等天亮后,也别在这处停了,直接赶路。
至于那些想去泡温泉的妇人们,还不知道情况,这会还美滋滋的睡着。
这晚李杳睡得不太安稳,翻来覆去的,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苏氏亦是,辗转快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天刚刚亮,迷迷糊糊中,朱武就召集所有人开会。
讲明了葬红蛇的厉害,那些嚷嚷要泡温泉的人,彻底醒了。
现在就是能变成天仙,请她们去泡,她们也不去了。
三丫四丫也被吓得够呛,抱着春嫂子不肯撒手。
正因为这葬红蛇的出现,原本打算停下来休息一天的新村人,半刻都不愿意待了。
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许多人家连早饭都不吃,就催促动身。
所以太阳才冒出头的时候,新村人已离那岩洞很远了。
石崖上,一道黑袍影子往远处看去,露出一抹得意奚落的笑容。
他回到温泉处,脱下黑袍,又脱下外裳,露出精壮白皙的身体,然后沉入池中。
几条同碗口大的葬红蛇朝他游去,缠绕着他。
他露出惬意的笑,拍了拍温热的池水,挥洒自如。
“胆小如鼠!”
他一开口,声音粗糙又苍老。
惊得葬红蛇往其他地方游去,最后趴在池边,化作那岩石一般。
一会儿后,男子从池中走出来,重新穿戴好后,盖上黑袍帽子离开。
“干爹,你看清楚了?”
李杳同王正从一块岩石后一起冒头出来。
王正点头,“你怎么知道这些蛇是饲养的!”
“干爹,你还记得蛇林那一次,那行巫道长的蛇吗?”
王正点头。
“我问过师父了,他昨晚没说,是怕吓到大家。
这确实是葬红蛇,不过原本的葬红蛇再大也不可能长得这么大。
除非有人使了秘术!”
“你是说,这葬红蛇也是被人控制了。像行巫道长那样?”
李杳点头,“总归不是什么好人!估计与那行巫一样的货色!”
王正不置可否!
“走吧!”李杳还是决定离开,只要不伤害到他们,她是不会管的。
父女俩打算离开,从岩石后走出来。
“哈哈哈……”
粗糙又张狂的声音响起,拦住他们的去路。
“小丫头,你知道行巫?”
王正挡在李杳身前,满脸戾气。与对面的黑袍男一比,他看上去更像坏人。
“听说我师弟死了,只剩下一堆白骨,他的宝贝也死了,血肉模糊的。
你们给我说说,是谁杀了他?”
李杳不语,从干爹背后仔细打量着黑袍男子。
自报家门,看来脑子不太好使。
行巫是那死太监的人,那这个黑袍男估计也是。
她想起她安插回去的那个女人,估计是级别还没达到,不知道此人的存在。不然她多少应该收到一点讯息。
再一想,这货想对付的人应该是小九,估计是没想到小九在他们队伍中,因此只把他们吓跑。
于是她也不想纠缠。
“行巫道长,我确实听说过,他死得好惨!”
黑袍男脸一僵,“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