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拔枪的手也松动了。
黑脸怪一掌拍在黑衣人胸口,直接穿了个洞。
两人目瞪口呆,只见那黑脸怪回头朝他们做了个鬼脸,转瞬飞走了。
“这,这……”王正结结巴巴。
“走了,干爹!”
李杳朝他喊了句。
王正木木讷讷,半点回不过神。
不得已,李杳滑下牛背,拍了一下他的手,指着地上饱受碰撞的小小少年。
“带上!”
“哦!”王正弯身捞起刚刚他扔掉的人。
“怎么又突然带上!”
他不解。
“保命符!”李杳弯起嘴角。先不说这小少年来头如何,就冲那红脸怪,黑脸怪的高强武艺。
带上他,至少一半的妖魔鬼怪近不了身。
什么抓壮丁的兵?什么高山炮?
还有什么狗屁雨花阁,应该都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保命符?
王正不理解,却也没管那么多,闺女说带上,那就带上。
反正闺女就没盘算错过。
“那坐稳了,咱们赶紧追上去!”
李杳点头,那牛就跑了起来。
若不是因为它的确是头牛,她都要怀疑这牛是不是成精了。
不仅听得懂人话,跑得还飞快。
害得干爹在后面苦苦追着,边追边骂!
“嗐,把我干爹跑丢了,我宰了你!”
她一声威胁,那牛果然慢了下来。
王正追上来后,气喘吁吁,“怎么回事,这牛发癫了?”
李杳无辜地摇了摇头。
“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事,我就惨了!”
他惊魂未定,决定踹一脚老牛解解气。
“哞~”
牛又跑了!
“我去!”
人又拼命的追!
因此追上大部队并没花多长时间。
“他们来了!”
李阅炎此话一出,全队人都放下心来。
苏氏迎了上去,“大家发现你们掉队了,都要留下来等你们。”
王正抓了下头,咧嘴笑了一下,“我们觉得那熊肉扔了可惜。”
“嗯,装了一些回来!”李杳附和道。
苏氏拍了她一下,“多危险,下次不许这样了。”
两人一齐点头。
苏氏这才发现牛背上还躺在一人,惊叫出声。
“怎么回事?”
李阅炎看着牛背上的人,凛眉问道。
“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从天上掉下来的,还差点砸中我的脑袋。
原本我想把他扔了。
但转念一想,他都快吓死我了,得等他醒来要他赔银子。”
如此稚气的话,倒让大伙这一路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
李阅炎先把闺女抱下牛背,轻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爹,这人对我们有用,留下他至少这一路不担心追兵了。”
李阅炎眸子沉了沉,道,“好!”
“可以休息了!”李杳又道,“那伙黑衣人应该没命追来了。”
如此这样,李阅炎心里有了底。
把小少年抱下马背后,就叫来覃大夫。
又让所有人停下休息。
“阅炎,没有危险了?”黄叔关心道。
“没事了!”李阅炎简单地说了两句。
至此,他们停在了松山中央。
覃大夫听说熊肉也弄回来了一些,给人看病的速度也快了。
上半夜与熊斗争,妇人小孩泡在那冰泞里,都有些发寒。
他让茴香煮了一大锅驱寒草药,有没有病都喝一碗。
仔细给朱五娘看了腿伤,没什么大毛病,涂点药,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外伤好治,难治的是心伤。
他破天荒地说了句,“凡事想开点!”
算是安慰了一句。
现在让他头痛的是眼前的小男孩。除了外伤若干,内伤也很严重。
五脏六腑俱损,更要命的是,还中了胎毒。
这是哪家后宅如此动乱?他不由得多看了男孩几眼。
“覃大夫,他怎么样?”
王正问了句,毕竟是他同闺女一起带回来的,表示下关心理所当然。
要是没得救,他还打算给挖个坑埋了。
好事做到底!
“死不了!”覃大夫淡淡道。
这话连着苏氏也松了口气,看这孩子可怜的样子,就让她想到了大儿子。
同样的年纪,若是他的泽儿也这样,她该多心痛。
重点是,她一眼就觉得这男孩是好孩子。
为什么呢?
长得好看!
脸白,鼻挺,眉弯,睫毛长,因为是闭着眼睛,观察不出大小。
幸亏死不了!不然多可惜。
“也活不了!”覃大夫真是急死人不偿命,慢悠悠吐出一句。
“什么?”众人大骇。
“师父,到底几个意思?”
李杳无情地白了他一眼。
“意思就是活死人喽!”覃大夫挽起男孩衣袖,露出一截白皙带着淤痕的手臂。
重新仔细把脉。
“确实是五脏六腑俱损,若吃上我配的药慢慢调理,能好上大半。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问题是,他中了胎毒,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什么毒?”
李杳也是好奇,跟她师父想的一样,又一场后宅斗争的失败品。
“知道是什么毒,为师必定能解。可惜不知道啊!”
众人唏嘘不已。
“也无事,时间长着,没那么快死的,你们放心!”
既然覃大夫这么说,那这孩子暂时无性命之忧,大伙松了口气。
苏氏给他换上了李寄泽的衣赏,外伤又全部给擦了药。
“杳儿,你帮娘守着,娘去做点吃的。”
李杳乖巧点头。
待苏氏出去后,她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气息浅弱,确实同师父说的差不多。
先观察两天再看,她并不打算马上把他弄进空间治疗。
虽然这小少年于她有利,但也得确认这货品性如何。
要是个黑心肠,大坏蛋,她才不救。
反正死不了,就再看看。
也省得师父疑神疑鬼!
有了打算,李杳瞬间轻松了。困意来袭,她歪着身子就躺下了。
苏氏中间进来瞧了瞧,轻轻把她放平,盖上了被子。
晏榑醒来的时候,就见一粉团子躺在他旁边,平稳的气息轻喷在他脸上。
他暗眸,手不自觉地伸了出来。
当靠近那圆圆的脸蛋的时候,就见粉团子眼睛一睁,一巴掌扑了过来。
幸亏他反应够快,头往后移了移,侥幸躲过。
“你干什么?”
粉团子弹跳坐起,圆目怒瞪。
“我手麻了!”他淡而平稳道。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不然我阉了你!”
李杳摸了摸脸,凶巴巴道。
在她地盘妄图占她便宜,活腻了!
晏榑勾起凉薄的唇,虚弱道,“是你压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