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干了什么？”
    第二天下午，洛南打着哈欠来到公司，安安已经堵在了他的面前。
    “没干什么啊，我直播来着。”
    “正常直播？”
    “正常直播。”
    “瞎说！正常直播怎么可能有这种数据！你知不知道你后半夜的在线观看数突破了五千人！销售额也破了纪录，这还只是你第一天上班！”
    看到后台数据的那一刻，安安是真的傻眼了。
    新人第一天上任，无法给公司带来太多的收益，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毕竟观众都不认识你，谁会买你的商品呢？
    但洛南结结实实地创造了一个奇迹！
    要知道以往这个时段撑死只有两百人！
    大半夜的居然有这么多人睡不着来看带货直播？
    洛南随口说道：“可能我天赋异禀？ ”
    安安心说这和天赋有毛关系，难不成你会控制直播间闹鬼吗？
    从洛南这问不出答案，安安悻悻地走进了多媒体厅。
    会议马上要开始，洛南也跟着她进了房间。
    多媒体厅中，丁仪经理正站在台上，
    他站在投影的幕布前，讲着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作为公司的一份子，我们多为公司的长远利益考虑，多为产品的产品销售前景考虑，注重话术培养，稳定重点客户，如何做到口碑发酵、破圈和引流是我们工作中的重点……”
    所谓的培训课程，其实都是丁仪在全程描述公司产品有多么多么强势，多么多么物美价廉，干翻一切同行。
    洛南怀疑他们时不时都会让员工集聚一堂，开办周期性地洗脑大会。
    培训的内容十分枯燥，洛南听得昏昏欲睡。
    按照常人而言，刚上完通宵班的洛南应该回家补一觉，毕竟下班还要参加培训课程。
    但洛南不是常人。
    他选择去了健身房，在团购网上买了一张周卡，跟着教练上了一堂大汗淋漓的动感单车课。
    通宵加上高强度剧烈运动，他在朝猝死冲刺的道路上又迈出了一大步。
    从昨晚到现在，洛南一刻没有休息。
    再接着，丁仪开始一一批评员工们在工作上的疏忽和怠慢，话题马上转移到了洛南身上。
    “你千万不要以为是新人，我会特意放你一马，在我们公司，所有人都要拿出120%的认真和300%的热情，公司不养闲人，没有价值的人会被立马放弃！”
    “哪怕你只是在实习期，但我对你也有一定的业绩要求，完不成的话，不好意思，我是不会给你开具实习证明！”
    “你们工作是为自己工作，钱也是为自己而赚，你们不是为我打工，这点要弄清楚。每偷一分钟的懒，就少一分钟的钱，你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不要总是抱怨加班多加班多，要是你们工作按时按量完成，会有这么多加班吗？要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洛南连连点头，实则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丁仪想pua他？
    没门！
    离开房间，瞿珊珊把他叫到了茶水间，关切地问道：“一天工作下来，还顺利吗？”
    洛南想也不想回答：“挺顺利的啊！主管和气，同事勤奋，直播热闹，公司蒸蒸日上！”
    瞿珊珊想想也是。
    他可是大师啊！
    被车撞得上天入地都全身而退，做起直播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瞿珊珊不再多说，而是把一个纸袋塞进洛南的怀里。
    “今天起也是正式员工了，穿得正式一点。”
    洛南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套深灰色西装衣裤，是他的尺码。
    “怎么能让你又破费呢？房租的事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等你发工资后再还我吧。”
    瞿珊珊冲他眨了眨眼睛，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远了。
    洛南到卫生间换好了衣服，看着镜子里又帅了几分的自己，心里得到很大的满足。
    到了晚上，洛南早就做好了直播准备。
    安安也在一旁等候着开播，桌边摆着一杯热咖啡，摆明了今晚要严阵以待。
    她倒要看看洛南到底在播些什么玩意。
    直播间里有许多已经在等着的人了，纷纷在公屏上打字。
    “人呢？”
    “开门开门！”
    “我要看主播！”
    画面一转，洛南站在镜头面前。
    “哇！主播今天穿得好帅！”
    “主播今天讲什么故事呢？”
    “快点吧！昨晚主播直接治好了我的失眠，我今天也要听主播的声音入睡！”
    “楼上的，我记得你！你是昨天那个变态，合着见到鬼你才有睡意是吧？”
    洛南清了清嗓：“请大家少安毋躁，我们是正经直播间，主打是带货业务，昨晚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什么意思？不讲故事了？”
    “不行不行！我今晚已经把男朋友踹了，专门来听故事，不讲就赖着不走了！”
    “在线收留心碎男孩，坏女人不要你，可以来暖心姐姐这里来。”
    “主播别不务正业！好好讲故事，讲的好我就买东西！”
    洛南扯了扯嘴角，这下事情越发变得不可收拾了。
    安安抿了一口咖啡，吐了吐舌头。
    好苦！
    但也是值得的，她今晚一定要把洛南爆火的秘密挖出来，不然当她这个助理是吃白饭的！
    盛情难却，洛南只好继续讲起了鬼故事。
    “美术课上，老师让同学们画画，小明画的是一辆巴士，却用了大量的颜料把车后轮涂成了大红色。”
    “老师跟他说车轮不是红色的，小明说我看到的就是红色的车轮。”
    “放学后，老师跟着小明，想去看看红色的车轮长什么样。”
    “结果一辆失控的巴士碾过了小明的身体，鲜血染红了车轮，和小明画里的一模一样。”
    洛南停下来，观察着直播间的反应。
    “这就完了？”
    “不怎么样嘛！”
    “别急，主播讲的鬼故事你品，你细细品！”
    “来点真实的！这一点都不吓人！”
    就连一边旁听的安安也不为所动，她承认这个故事有点诡异，但完全不到吓人的地步。
    “还没完，这时候小明站起来，满脸是血地对老师说……”
    洛南开启了「车祸致死」模式。
    只见他的脑袋像是受到重击般迅速地瘪了下去，形成一个叫人毛骨悚然的凹坑，破碎的断骨刺穿眼皮和脸颊，一只眼球被挤出了眼眶。
    洛南五官扭曲地张开鲜血淋漓的嘴巴，露出血白血白的牙齿。
    伴随着头顶如瀑布般流淌下来的鲜血，洛南阴森无比地说道。
    “老师你看，车轮是不是红色的……？”
    “啊啊啊啊啊！！！”
    弹幕快速地划过一行行尖叫。
    但起码弹幕是无声的，真正令洛南困扰的是安安，她的尖叫声快把他的耳膜震碎了。
    【叮！惊吓值+8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