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瞬间落到地上，谢明鸾冲上前去，猛的抱住了楚无疑。
……抱住了。
真的抱住了。
察觉到自己怀中人是真实存在的谢明鸾颤抖着，他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先将自己的怀抱放松些。
以防让楚无疑感到不舒服。
“……国师。”
滚烫的泪珠落下，谢明鸾的嗓音低哑：“好久了，您终于醒了……”
“国师，我真的好想您……”
听到这话，被忽然搂住的楚无疑缓慢的眨了眨眼。
嗯……？
他再次敲出了系统：【所以，我到底睡了多久？】
由于现在只是边疆的初春，屋内还燃着暖炉，谢明鸾又鲜少会开窗给楚无疑吹风。
所以楚无疑只以为自己睡了几天，或者几星期。
至于他说那话……只是玩一下“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的梗。
知情不报被发现的系统支支吾吾：【也没有很久……】
楚无疑眯起眼睛。
系统立刻：【只有四个月！】
楚无疑：【……只有？】
你管四个月叫只有？
系统小心翼翼：【但也不是很长……吧？】
楚无疑呵呵，不是很想理系统了。
但他是怎么睡上四个月的？
他的身体还没有差到喂喂红线，杀几个人就昏死过去吧？
似乎知道楚无疑想问什么，系统抢答：【都怪那贪得无厌的破线！】
是红线的原因。
【如果不是它们太过分！大人怎么会睡那么久！】
早已给自己气死机一次的系统骂骂咧咧：【大人您都昏过去了它还吸，差点给您吸死！】
【而且！】小系统疯狂告状：【它还想把大人吃掉！】
茧是红线的消化袋。
这些因为楚无疑才生出神志，一直被楚无疑鲜血喂养的怨气化身，在他们的主人昏迷后，便准备将他们的主人分食。
并自以为高明的搭建了个白骨塔，准备悄悄的吃。
虽然有黑雾保护楚无疑，但那些线不挑食，算是楚无疑一部分的黑雾也吃。
如果不是谢明鸾头铁，硬是把白骨塔挖了，茧切开了。
四个月过去，怕是这个世界的楚无疑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听了前因后果的楚无疑：【……】
楚无疑开始思考要如何让红线好死，而暗暗擦掉眼泪谢明鸾直起了身。
“国师，我去给您唤军医。”
楚无疑回过神来：“多谢将军。”
谢明鸾如抚摸珍宝般轻轻蹭了蹭楚无疑的脸，低声道：“国师，请不要和我说‘谢’字。”
只有他需要向国师说谢谢。
国师，永远不需要向他道谢。
听到这话的楚无疑眨了眨眼，觉得有些怪怪的。
而依依不舍的谢明鸾又轻轻抱了下楚无疑，才转身离去。
……
由于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军医来的很快。
他为楚无疑做了番检查后，便给换了份药方递了过去：“以后吃这份药，将军。”
见谢明鸾收下药方，军医便拎起药箱：“那将军先陪着国师，我去熬药。”
谢明鸾低低应了一声，而楚无疑又眨了眨眼。
哎？
怎么感觉也怪怪的？
但这次，谢明鸾很快便给了他解答。
“军医知道我和国师的事情了。”
嗯？
知道什么事？
看着一脸无辜的楚无疑，谢明鸾顿了顿：“国师？”
他上前两步，缓缓俯下身，贴近楚无疑的面庞：“……是忘记了吗？”
很久以前，军医和他说过，国师醒来会暂时性失忆，所以谢明鸾早有心理准备。
但军医还说过，国师只会忘记不重要的事……
楚无疑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什么？”
……看来真的忘记了。
谢明鸾说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但在楚无疑的视角，谢明鸾的情绪堪称一团糟。
勉强压下自己崩溃的心，谢明鸾深呼吸，控制着自己的声带：“……我和国师是恋人。”
楚无疑：“……啊。”
原来是这样。
抱歉，睡太久，他都忘了自己和谢明鸾是恋人了。
看着榻上人无辜甜美的笑，谢明鸾觉得自己又气又恼又喜。
算了。
谢明鸾自我安抚。
反正楚无疑只是忘了他们的关系，又不是忘了他。
也没有很糟糕。
谢明鸾深呼吸。
也没有很糟糕……就是很糟糕！
军医说只有不重要的事才会忘记……国师是要和他结束恋人的关系吗？
大脑开始联想，谢明鸾不可避免的感到亏欠楚无疑。
虽然楚无疑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
但看着他逐渐阴暗扭曲，宛若漩涡般的情绪，楚无疑终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扯了扯谢明鸾的衣袖。
“将军很不开心吗？”
谢明鸾瞬间愣住。
这么明显吗？国师看出来了？他会不会让国师觉得烦？
谢明鸾刚要说没有，便听到楚无疑又说：“不开心的话，需要我亲亲你吗？”
楚无疑和恋人总是喜欢打直球，于是他很直接的说了。
但谢明鸾：“……？”
亲他？
国师说要亲他？
欣喜瞬间涌了上来，但接下来，随着谢明鸾渐渐冷静，他也察觉到了什么。
“为什么我不开心，国师就要亲我？”
似乎是因为脑缺血而失忆，又因为谢明鸾的话记起自己和谢明鸾是恋人，但并未想起进行到哪一步的楚无疑理直气壮：“恋人不是可以亲吻吗？”
……是的。
恋人是可以亲吻的。
但谢明鸾更知道，他和国师不是寻常恋人。
按照谢明鸾对楚无疑的理解，楚无疑大概不会主动去了解这些东西。
所以……
“是的。”
谢明鸾俯下身，注视着楚无疑的眼：“恋人是该亲吻。”
他也没想问出来什么结果：“但是谁告诉的国师呢？”
方迟绪吗？
楚无疑想了想，最后笑了起来：“嗯……不想告诉你。”
谢明鸾：“……好。”
谢明鸾摸了摸楚无疑的脸：“国师还忘记什么了吗？”
楚无疑“唔”了一声：“没有了。”
身为神明，楚无疑不会遗忘任何事。只会因为记忆繁多而暂时性的想不起来。
就像恋人关系那样。
但只要有人提起，他就会忆起。
所以就算暂时忘记了，也没关系。
而听到“没有了”的谢明鸾更自闭了。
他勉强牵了牵嘴角：“……好。”
看着阴暗扭曲的谢明鸾，楚无疑又拽了拽他：“不需要我亲亲你吗？”
谢明鸾：“……”
理智和情感再次开始打架，但这次，是情感占了上风。
于是，谢明鸾诚实道：“要。”
听到回答的楚无疑满意的笑起来。
他就知道，没有人可以拒绝他！
楚无疑仰起脸：“你过来。”
听到这话，本就与楚无疑凑的极近谢明鸾自然更近了。
他有些紧张，但更多的还是期待。
像真瞎子一样，看不到五官的楚无疑摸上了谢明鸾的脸，寻觅到了嘴唇的位置。
接着他抱住谢明鸾的脸颊，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双唇相贴，本以为楚无疑只是要亲吻他脸颊的谢明鸾瞬间睁大了眼。
……吻。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谢明鸾的身体瞬间兴奋了起来，他如本能般伸手抚上楚无疑的后脑，将人用力压了下来。
本来只是双唇相贴的吻瞬间变得更深，谢明鸾如本能般撬开楚无疑的唇。
蒙着白翳的眸渐渐浮上了水光，苍白的脸也有了血色。
被吻到几近窒息的人发出轻轻的嘤咛声，却被接吻的水声掩盖。
原本落在人脸上的手渐渐攀到了脖子，无力的双臂试图将人圈住却又圈不住。
“别……”
声音被吻吞没，被啃咬下唇的楚无疑一边想着谢明鸾是不是属狗的，一边试图将人推开。
但他的手臂实在疲软，倒只显得欲拒还迎。
……
至于这个吻……其实结束的没有很快。
但最终，谢明鸾不仅被双唇微肿的楚无疑踹下了床，还被军医阴阳怪气了好几次需节制。
谢明鸾：“……。”
好的，包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