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念奇妙的绯闻男友论，伤害的终于不止是郑导一人。
对此感到格外不解的楚无疑微微睁大了眼，而看着他那一副格外迷茫的模样，郑导没忍住，笑出了声。
“行了行了，我就随口一说。”
他拍了拍楚无疑的肩：“别想这么多，去换衣服吧。明天是你的第一场戏，记得好好休息。”
楚无疑轻轻应了一声，随后便拜别了郑导。
在回到剧组包的酒店后，洗完澡躺上床，准备休息的楚无疑终于叫出了系统。
【沈长念是我绯闻男友的说法……从哪里传出来的？】
他蹙眉问道。
其实楚无疑很不喜欢这个说法。且由于原身的惨剧与前些日子的热搜还历历在目，楚无疑一点都不想自己的计划因沈长念而出什么差错。
【啊，这个！】
系统查的很快：【是沈长念自己说的。】
楚无疑：【？】
看出楚无疑的疑惑，系统老实解答：【在不久前，沈长念与郑导交流时自己说的。】
楚无疑：【……】
沈长念你什么毛病。
无法理解此时的楚无疑虽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去质问沈长念。
有些疲惫的神带着半干的发丝仰倒在床上，准备休息。
【大人！这样会头痛的！】还未下线的系统提醒道：【您再吹干一些会比较好。】
听到这话，明天要早起且不想出意外的楚无疑思索片刻，还是从床上爬起，去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
没有做过造型的白发在被吹干后虽还带些自然弧度，但并不明显。
而由于没有被卷起，此时的发丝也比平日要长。
特别是刘海，垂下的白发直接挡住了楚无疑的视线。
但即便如此，楚无疑也只向后捋了把头发，并没有打理的想法。
反正都要休息了，现在做这些也没意义。
吹干头发的楚无疑重新躺回了床上，枕着有些湿的枕头，进入纯黑色的睡眠世界。
第二日凌晨四点，被楚无疑嘱咐过的系统准时开始放电子唢呐，百鸟朝凤。
被吵醒的楚无疑并没什么起床气，在简单表示过感谢后他便去洗漱更衣，随后步行去了离酒店不远的拍摄基地。
扮演男主的演员早已到了化妆室，拿着个冰美式坐在那里刷着手机，看起来精神倒很好。
“卫哥，早上好。”
裹着大衣的楚无疑敲敲门，礼貌问好。
听到声音的卫殊抬眸，通过面前的化妆镜和楚无疑对视，随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就是无疑吗？真可爱。早上好呀。”
按照礼仪，楚无疑也回了个笑容：“是的，谢谢卫哥。”
他走进房间，问过卫殊后才坐到了沙发上。
“对了，化妆老师们都去隔壁借东西了。”卫殊咬着吸管，含含糊糊的道：“你要等一等，他们过会才会回来。”
楚无疑当然不会在意这一点时间，向卫殊道谢后便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而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
满载而归的化妆师与造型师终于回到了这过分安静的房间，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缓了会，便又投入了工作。
楚无疑的化妆师是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十岁不止的女士，不仅妆容质量高，速度也快。
因为有她在，明明是后来的楚无疑却比要画遍体鳞伤特效妆的卫殊先结束化妆工作，直接开始做造型。
准备完一切的楚无疑看着镜中面若桃花，带着明显妖邪气，眼尾还飞出去两抹红的白毛狐狸。默默抬手摸了摸头顶的那对精致的毛绒耳朵。
手感好好。
喜欢。
而他摸耳朵时，卫殊的目光也频频投过来。
终于，在他的化妆老师去取肤蜡时，卫殊没忍住开了口：“你能给我摸一下吗？”
或许是长着张很幼态的少年脸的缘故，卫殊的性格也有些孩子气。对上楚无疑投来的目光，他竖起一根食指，近乎祈求的说：“就摸一下。”
有些奇怪的要求。但楚无疑想了想，终是没有拒绝。
“好。”
他走到卫殊身边，微微俯身，给卫殊也摸了摸那对手感极好的耳朵。
终于摸到耳朵的卫殊发出幸福的叹喟。
卫殊显然很喜欢这对耳朵，但在他的化妆师回来前，他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
“狐晏，一会见。”
被按住画伤口的卫殊向楚无疑道别。
楚无疑理了下鬓边发丝。
“一会见。”
……
男主与狐晏的初见是在狐晏的桃花源。在剧本里，那是一个放眼望去几乎都是桃花，遗世独立的神仙地。
为了搭建桃花源的壮丽景观，不愿使用绿幕来创造这一切的郑导又一掷千金，搭出一个种满真花的小桃花源。
【哇——】系统发出了没见识的感叹。
站在桃花源边缘的楚无疑垂眸，看着不远处干净的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狐晏！”
带着笑意的男声唤出他角色的名字，楚无疑抬起头，便对上浑身染血，遍体鳞伤的卫殊。
礼尚往来，楚无疑也唤出了卫殊所扮演的角色姓名：“齐凌。”
听到他这么叫，拿着剧本的卫殊笑得更灿烂了。
他三两步跑来，就要和楚无疑对戏。
感到些无趣的楚无疑没有拒绝卫殊的这个要求。
只是他们刚对了一遍，拍摄便要开始了。
心满意足的卫殊收起剧本，还顶着血迹斑驳的脸对楚无疑飞了个wink：“麻烦狐晏先生一会对我温柔一点。”
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并没有觉察到卫殊恶意的楚无疑依旧答应了。
“好。”
……
遍体鳞伤落在地上的人，不可谓是不狼狈。
从重伤的齐凌身体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片桃花。他趴在那里，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忽地一阵风吹过，裹挟着花香与零零散散的花瓣，扫过趴在那里的齐凌。
似是察觉到什么陌生的气息。明明已经伤的那般重，齐凌却还是强撑着将头抬起，便看到了一个踏花而来的陌生粉衣人。
不、那不是人。
无论是那张过于精致明艳的脸，还是那异于常人的发色与头顶的两个耳朵，都能证明这并不是他所期盼的救命恩人。
而是，妖。
这是什么妖？
被血雾蒙住视线的齐凌努力去辨认，却根本认不出。
那踏花而来的妖显然是发现了他，害怕自己变成盘中餐的齐凌想要自救，他艰难的移动身体，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徒劳无功。
而他的挣扎也只换来了那妖的一声轻笑。
“你真是……让我感到惊喜。”
愈走愈近的妖看清了那大片血污，他略顿了顿，便轻声感叹：“好多血啊……”
“救救我……”
虽不知对方是善是恶，虽不知对方究竟抱何目的。
但清楚自己如果不求救，就一定会失血而亡重伤不治的齐凌还是开了口。
他咳了两口血，哑声祈求：“求你、救救我……”
只是他这话却引得妖又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像是鲛人摄人心魄的乐声。
“你想要我救你吗？”妖依旧笑着，这般问道。
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齐凌忙不迭开口恳求：“求求您，救救我……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终于走到他身边的妖蹲下，那张过分美艳的脸猛的凑近，几乎要贴到齐凌脸上。
“但你看起来要死了……”
笑着的妖语气却是冷的：“我不喜欢救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