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广播台的?十一的人流少吧,所以当曲落年进来时,宁蒙向门口看了眼,只见曲落年戴着黑超,像明星般向他们走了过来,此时店里也没什么人,宁蒙便意识到这是找杜沐松的。
阿松回头看去,曲落年便招呼她,松果儿!只是嗓子还是哑着的,到了近前,说,我把车停外面了,这是你的朋友吧,同学?
阿松忙起身介绍,说,宁蒙,我的大学同学,曲落年,是我男友。
然后坐到里面,把外面的位置让出来。
曲落年摘下眼镜放到桌上,与宁蒙握手,说着,幸会幸会。
宁蒙并不错愕杜沐松有男友,只是有点错愕这人一表人材,确是把自己比下去了,说着,哟,阿松,你有这么好的男朋友,怎么没说呢?
阿松笑笑,没有说话,又到了曲落年的表演时间,她倒是可以歇歇了。
果然曲落年接过了话,说,可能是还有点拿不出手吧!对阿松说,买了很多东西,晚上一起……
阿松感到了一种“顿点”,她接着说,妈不在家,就我们两个,不用做多少。
宁蒙觉得聊的也差不多了,这曲落年明显是来找阿松的,以他的理解,小两口提前对好了说辞,也该是出现的时候了,说,哟,你看,聊着聊着都忘了,一会还有我一档节目呢,我得准备准备去了。阿松,他起身与阿松握手,说你好好的,只要你好,世界就都好了,然后很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告辞了。
阿松对那句“只要你好,世界就都好了”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点点头,一笑而过。
曲落年又把黑超戴上,说道,要不,带我回你家看看?
阿松拢了拢头发,俯在桌上,回看他,她想,怎么可以这样帅!
曲落年也低下身子,看着阿松,轻声说,不要拒绝我吧,我给阿姨买了一些补品呢。
阿松想,也不错,有曲落年,那么就不用菜谱了,于是说,晚上有什么菜色?
曲落年松了口气,我买了虾,可以煮粥喝……他看阿松没有起身的意思,知道她在观察自己,喂,回家再看好不好?
阿松打了个哈欠,说,不好,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的看。
曲落年笑问,难道回家不能看?
阿松回道,回家就没有现在这么恣意了!
这个姿意用的好,要不要我拿电脑,写稿子什么的,然后你就可以一直伏在这里看我了。
倒也不必!
曲落年把右手放在了阿松的头发上,捋了捋,在她的肩上,散发出一点点的热度,然后把左手支在桌上,又把脸放了上去。
阿松觉得曲落年应该在凝视自己,只是戴着黑超,自己看不见。她向店中看看,有个青年坐在有点远的位置,背对着自己,而店家可能在打瞌睡吧。过了一会,说,我们走吧!
阿松妈妈家还是老楼,是90年代建成的,没有电梯,当曲落年,开着红色跑车,停在楼下的零散车位,那么整个小区的人就知道了,杜家那孩子,带了个小开回来。
曲落年停好车,拿了后座的补品,阿松看了看,大多自己不认识,不过好像自己买的,自己也不认识。
开了楼下的门禁,与曲落年上到3楼,又按密码,进了家门。
家里装修旧了点,其他都还好。
阿松想着如何说妈妈在周佳父亲家,其实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自己总在外面,家里发生什么都不算太新奇。
这个家里她的屋子,几年前母亲给大修了,现在除了床依稀看上去还是她的,其他东西都变了,不过说起来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呢,不过是书和一张旧写字台而已,现在屋里有茶案和熏香,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曲落年进了阿松的屋子,看着床上铺开的东西,说,还挺丰富!拿起了一些手稿,看了看,说,这是个滨海的地皮呀。
阿松说,是啊。
曲落年翻看了一下,说,卞文轩在滨海还有项目呢?
阿松说,没有,这是我自己的。
她斜靠在门边,那件白色的衬衫此时也慵懒了起来,还有那条丝巾,曲落年记得这是自己送给她的。
曲落年慢慢走过来,欺得很近,说,怎么,要在滨海买房吗?
阿松不置可否,说,就看看。
避世也是一种人生,过一会儿,曲落年说,然后他转身放下那些手稿,说,5点了,你今天去看妈妈了么?
阿松摇摇头,其实她去过了。
曲落年笑着说,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呢?
阿松想了想,说,我还没跟妈提起过你……我……
曲落年说,是我不好,我应该先求婚的!松果儿,你信不信我?
阿松看向他,他的眼神非常的真挚,她想,要是没玩周瓶那个游戏就好了,她总能被他骗几年的,总能。然后,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曲落年也有点难过,他说,松果儿~
阿松吸吸鼻子,说,我不想现在说我们的事,可能,下回吧。
曲落年笑笑,问,那我在家里等。
她说你看我家也不大……
曲落年扭身看了一下,说,是不大。
所以说……
你是要下逐客令了!
阿松缓了一下,嗯了一声。
曲落年没说什么,坐在了床上,两手向后支着,说,松果儿,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阿松觉得难过了,无论如何,她是难过的,然后她问,什么?
曲落年把一只腿伸直,另一只腿弯着,露出好看的下颌线。你是没有办法拒绝我的,你天生不能拒绝好看的东西,哪怕你?十分的不乐意,你也能想到好的一面。好了,我给你时间,你可以,他作势看了一下表,?15分钟,来确定是不是带我去看妈妈,或者你也不要去,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吃,然后做一些,你懂的。他的眼神迷离了一下。
阿松想不到,他竟然说出这种话,他还用下颌线蛊惑自己,她站了很久,有些累了,而曲落年的姿势好像很舒爽。她想她在找理由,留下他的理由,而她就快找到了。我还没有跟妈妈说过我们的事……
那好,我们去做饭,你也想想,怎么与她说,嗯?
阿松知道,曲落年又换成了小狗的眼神,跟着他点了点头。
晚间他们做了一次,曲落年很温柔,阿松也只是进献的姿态。
睡去后,阿松颇不安稳,一会梦到游戏里去,那个小丫头惨死,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只是伤心,像是死了一个好朋友那般,可实际上,这一生,都还没有什么自己的好友死去了;一会又梦到路一行的父母,她几乎不认识路一行的父母啊。
她是哭着被叫醒的,她记得醒的时候自己看见路一行的父母死了,满是血,洒在街道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血,她边哭边叫着一行、一行醒了过来。
曲落年按开了床头灯,说,做恶梦了?
阿松点了点头,眼睛还不能聚焦,听到曲落年说,是什么让你在这么帅的男友怀里,还能做恶梦。
阿松说,或许,你就是恶梦的来缘呢?然后向男友靠了靠,没一会儿,又睡着了,这一回,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