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过,既然诸位客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么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景元咳嗽两声,转移了这个话题,说道,
“我的态度其实和驭空一样,「星核」虽是仙舟的内乱,但也是仙舟的内事,理应由仙舟人自己解决,就不劳烦星穹列车的各位出手了。”
“果然是这个结果吗……”
瓦尔特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是在回答景元的话,还是在感慨自己游戏剧情的失利。
“哈哈,但是仙舟有句古话,叫做来都来了。”
景元朝星和三月七点了点头,示意她们随意坐就是,然后笑道,
“而我这里呢,恰好有一件事,非得拜托星穹列车的各位不可。”
说着,景元挥了挥手,一抹粉红色的微光浮现,将他们所在的半径五米的范围笼罩。
“符玄闲来无事做的一些小玩意,可以起到防窃听的装置。”
景元为列车组的人解释道,
“星穹列车……嗯,在下闻名已久,心驰神往,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星……”
三月七搬着椅子和星坐在一起,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你觉不觉得这个将军文绉绉的?”
“确实。”
星认同的点了点头。
“幸甚至哉……这个我知道诶。”
浮梦忽然举起了手,说道,
“本小姐知道,你的下一句话是……歌以咏志!”
闻言,景元微微一笑,表示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道:
“哈哈,这位姑娘甚至幽默,和你交谈,让人心旷神怡。”
“这……唉……”
瓦尔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在下瓦尔特·杨,久仰将军大名,您有什么事要来拜托我们?”
寒暄已经差不多了,景元扫视一眼列车组四人,口道:
“这件事的确非各位莫属。数日前,我们抓捕了一位星核猎手,叫做「刃」。
而在审讯刃的期间,在下驶出了浑身解数,也未能从他的嘴巴里敲出什么拥有的东西……倒是我下属,太卜司的符玄,截获了截获了刃潜藏在仙舟上的同伙,「卡芙卡」发送的通讯,而通讯对象……正是当时还远在黑塔空间站的你们。”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们了吗。”
瓦尔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不管将军相信与否,身为开拓者的我都必须要重申一遍,星穹列车绝不可能与星核猎手同流合污,这一点,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做担保的。”
浮梦挠了挠头,凑到了星和三月七旁边,说道:
“话说杨叔的生命是不是最不用珍惜来着……啊,这话是我听那个魔鬼说的,不是本小姐自己的意思。”
“唔……话虽然说起来不中听,但也不算错啦。”
三月七朝浮梦挥了挥手,示意她再凑近一些,用手捂住嘴小声说道,
“我跟你说奥……有一次我见到杨叔都躺倒棺材板里了,然后……”
“咳咳,三月!”
本不想管这边的瓦尔特猛地咳嗽两声,用严肃的目光看向了三月七,表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额……诶嘿~”
三月七企图萌混过关,道,
“没事没事,杨叔你们继续聊,我保证不说话了。”
说着,三月七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并示意星和浮梦也跟着照做。
“年轻人爱说话是好事,我身边的人除了禀报公务就是禀报公务,一个个呆板的要死,她们能有这样的活力,是好事不是吗?”
景元笑了笑,然后说道,
“说回刚才的话题,我当然相信星穹列车的各位不会和星核猎手同流合污,甚至太卜司向我上报你们可能是星核猎手的同伙时,我一口就给否定了。卡芙卡的那则通讯,必定是星核猎手的祸水东引之术。”
“星核之事罗浮虽能自己解决,但那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在这期间,卡芙卡潜藏在罗浮上,终究是个祸患。既然她故意将你们引来仙舟,那我也正好顺水推舟,我会以将军的身份,给予诸位在罗浮便利行事的权限,你们前去将下落不明的卡芙卡引出,一举将其拿下。
这样,一来能洗去星核猎手泼在诸位身上的污水,二来也好知道这星核猎手潜入仙舟的目的,不知瓦尔特先生,意下如何?”
瓦尔特思考片刻,说道:
“开拓者可以顺水推舟,但开拓者此行的最终目的,依然是星核,将军明白我的意思吗?”
“哈,当然。”
景元笑了笑,说道,
“君如以赤诚待我,「罗浮」理当报以赤诚。”
“嗯……那就这样吧。”
“一言为定,我这就下令,让驭空将情报分享与诸位,拨出精锐忍受,协助诸位展开调查。”
……
神策府——
“啊,终于搞定了。”
结束了投影通讯后,景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向一直在自己身旁的彦卿,说道,
“来彦卿,咱们继续下棋。”
“……将军,我不明白。”
彦卿拿着象棋走了一步,然后说道,
“那名叫刃的星核猎手不是在我们手里吗?只要以此为线索,继续追捕其它星核猎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
在景元回答完话之前,彦卿自己就想明白了些什么,说道:
“莫非是那‘刃’,已经逃出幽囚狱了吗?”
对于彦卿会猜到这点,景元倒是并不意外,毕竟今天之前,他和彦卿都是在幽囚狱刃的牢房门口前下棋的,今天忽然换到了神策府,傻子才会看不出来幽囚狱出问题了。
景元拿起棋子走了一步后,说道:
“彦卿,这件事,切不可同外人说起,明白吗?”
“明白。”
彦卿拿起棋子走了一步,说道,
“星核猎手一事,其实说来也不麻烦,人跑了我再抓回来就是,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彦卿这就为您排忧解难。”
“彦卿,现在不是时候,你既然欲得‘剑首’之名,那就更不能随意动手,尤其不可与重犯械斗。”
景元意味深沉的开口道,
“更何况,在罗浮这盘棋局中的暗手还没出手呢……我走马,该你了。”
“将军难道以为我会输给那个刃不成?”
彦卿语气略显不服气的说道,
“我走车,将军,你马没了。”
“啧……年轻人不要攻击性太强。”
“将军,我已经将军了。”
“啊?你已经赢了?”
景元看向棋盘,果然,彦卿的黑棋已经对他的红帅组成了必杀之阵,死局,仅凭景元现在的棋子,根本无从逆转。
“那好吧,既然这盘棋已经结束了,那我这里,还有一件要事要交给彦卿……彦卿?”
景元转个身的功夫,就发现彦卿已经离开了,不用想,他都知道彦卿肯定是去捉拿刃了。
“唉,这孩子。”
弈棋之人既然已经不在,景元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透过神策府的窗口,看向窗外的仙舟,语气颇为无奈道,
“啧啧……星核可以处理,星核猎手也可以放宽……只是,这个人,要怎么处理呢……”
说罢,景元又转身看向那盘齐聚,伸出握拳的右手,将手心内藏着的一颗棋子,放在了棋盘中央。
这颗棋子没有颜色,是透明的,但如果它是景元的红色,那么黑棋对他形成的必杀之阵,将瞬间瓦解,甚至还可以反将一手。
但如果,这颗棋子代表的是黑色,那么,如果仍然还不宣布失败,景元也只好从其它的“棋盘”中,“借”一点棋子出来了。
“也不知道一封书信能不能摇来‘曜青’的人……算了,我还是再和飞宵再打个电话吧……”
这么说着,景元缓步离开了神策府。
而在那盘棋上,那颗无色棋子中,倒影着两个人影。
一位身穿白绿色的行商服。
一位身穿白金色的主教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