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悦每天晚上要回家跟着杨婶一起,完美的错过了昨晚的热闹,当然,也很幸运的躲过了今日的惩罚。
由于早上几个人都耽误了早课,小姑娘喜获一天的假期,白依特批她可以去学习木工。
家里的孩子不算上每日回家的习悦,总共是六幅刺绣作品。
绣品的规格不大,卸下固定用的木制绣绷,如今看起来不过就比手帕大一些,拿在手里观赏并不费劲。
上面的作品根据名字也能很好分辨出来,除了绣了名字的绣帕之外,就是一幅绣着翠竹的和绣着武器的!
“嗨呀,这竹子绣的,就跟山上的竹子长的一模一样,还能看出那竹叶摆动的迹象,这一看就是舒儿绣的吧!”
“她一向沉稳,又喜欢跟你请教绣法,这家里的孩子算下来,也只有这孩子跟你的性子最像。”
“我看啊,要不就学着习悦那样,让舒儿拜你为师好了,正好你这手艺以后也找到传人了。舒儿在咱们家也住了快一年了,人是什么性子你也都知道,知根知底的,再合适不过!”
白父说完,避开白母的视线连忙朝着白青云眨眨眼。
白青云看着眼皮抽搐的父亲,原本带着些绯红的面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红色变淡了许多,冷静下来的头脑恢复正常的运转,这才开始反应过来白父的用意,连忙跟着说道。
“哦!对!娘,舒儿姐姐身世本来就可怜,来白家也是签了卖身契的。若是拜你做师父再好不过,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嘛!”
她连忙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回去告诉舒儿姐姐这个好消息!”
快速的身形将在她怀里安睡的火火都吓得发出狐狸般惊叫,叫声凄厉,颇有种求偶不求的猫叫尖锐。
“站住!”白母面不改色抬了下眼皮看了眼白父,随后沉声叫道,招来骂骂咧咧的火火在怀里安抚。
白青云脚步还没有踏出去半步就被叫回来,只能有些颓废的坐回去。
白父自从收到白母的死亡视线就不敢多说半句,只是在白青云坐回去后,迎着这让人窒息的尴尬氛围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嗨呀!这绣的是一柄剑吧!这稚嫩的绣法虽然不如舒儿的熟练,可是这依稀之间还能感觉到这孩子的认真,夫人果然教导有方啊!”
白青云连连附和:“是啊是啊,爹,你都不知道,小焱之前都不愿意叫娘的,现在慢慢也能叫上几句,说明她在心里已经认可我们成为她的家人。这可跟娘的细心教导是分不开的。”
白母斜眼瞪了她一眼,气愤的说道:“你也知道小焱细心教导也能绣出合格的绣品,虽说比不得市面上的绣品,但好歹也是能看出来花了一番心思的。”
“你再看看你的,你……”白母实在是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又怕自己说话太重伤了孩子的心,只能无奈头疼扶额,暗自叹息。
白父见状连忙安慰道:“你也别着急嘛,幺儿性子虽然跳脱,但也能看出她手脚利索,虽然比不上其他的作品,至少……”
“至少一次比一次有进步吧!”白父努力挠着头,想了想说道。虽然他也不知道白青云上一次刺绣是什么时候。
白母知道两人存了什么心思,若是往日可能会跟着闹上几句,当做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乐趣,只是今日实在是难以忍受。
她放弃挣扎,就连身上的怒气都随着她靠在沙发上的动作卸了劲儿,只能无力的摆摆手说道:“白杨,你要不要先看看你女儿的作品再说话!”
她好心提醒道:“就在最后一个!”
白父看了一眼白母,看着对方近乎瘫软的模样,心中有些触动,也开始慢慢体谅回想起今日她教导孩子们的不易。
视线一转,对上白青云心虚地眼神,他自己都感到万分心虚起来。
低头向下,他的双膝上整齐的码放着几个孩子作品,谢舒儿的优秀代表作品被他放在一边,想来媳妇儿满意,定是要好好保存交还给那孩子的。
最上面的是小焱的武器,绣法稚嫩,中间的针法还有些歪歪扭扭,很是有代表性,但却还是能够依稀辨认出来,这对一个从前没有接触过的人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成绩,更何况,她才三岁。
随后的三幅作品依次是老大他们几个的,兴许是媳妇儿知道他们对绣法不精通,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们能够沉下心来,所以并没有绣图案,只是绣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帕子的布局一看就极其不合理,跟街上卖的那些精心绣出来的漂亮字体完全不同。
有的字很大,足足占了整个帕子空间的一半多,另外的一半被名字中的另外两个字瓜分,空间不剩半点。
就连布局也没有半分设计,完全可以说是随心所欲的程度,“白”字刚开始绣大了,那“青”字就绣小一点,至于最后一个字,就在仅剩的空间里,随便绣上几笔,只要形似就可以了。
针脚也不是很密,除了刚开始有些耐心之外,后面的两个字完全就是一笔画一针完成。
没办法,他们对于针脚实在没有什么理解,只要这名字不散架就行。
事实证明,几个小子还是聪明的,至少只要看一眼就上面的名字就能知道这作品的归属是谁。
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幅。
额……说是一幅作品,不如说是被各种颜色的线头堆砌起来的……未知物品。
白父迟疑地问道:“这是……一只花鸡?”
“呵呵,呵呵,想法还是不错的,我小时候听说,那传说中凤凰涅盘之前就跟一只鸡崽子似的,只不过上面的颜色要比鸡崽子多一些,也显得好看一些嘛!”
“这……凤凰涅盘之前,也是极少能够被人注视到的,幺儿能够看见,说明她比常人观察的要细致多了嘛!”
白母的被这父女俩彻底气出头风症,无奈摆摆手去了内室的床榻上,彻底摆烂。
白青云只好提醒道:“爹,这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