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德里斯精心安排下,阿敏阿敏乘坐着一艘前往托尔托萨的商船,终于在四天之后到达了托尔托萨。他的步伐急促,仿佛时间的流逝对他而言是不可承受的重负,登上岸后就迅速启程回到阿里维德庄园。
最近,古勒苏姆又一次搬进了那个坐落在山坡上的庄园。这座庄园的位置得天独厚,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村庄和周围的山峦。站在这里,仿佛置身于这个小世界之巅,眼前一切都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阿敏阿敏脚步如飞,穿过庄园那长而幽静的石板长廊。最终,他停在古勒苏姆的秘书官席琳面前,郑重地将李漓那封“情真意切”的家信递到掌事女官席琳手中。
此刻,古勒苏姆此时正坐在她充满东方韵味的书房里。那间房间装饰得如同一处宁静的避世之所,柔软的丝绸窗帘垂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料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流动得特别缓慢。她端坐在一张雕花精美的木椅上,脸上带着几分思索的平静。
“郡主,那个男人给您写信了!”席琳急匆匆地跑进书房,脸上透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哪个大胆的男人竟敢如此亵渎郡主,简直是冒犯皇家威严,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可是要斩首的!”侍卫长女官德妮孜气冲冲地说道,愤怒的表情几乎要从她脸上溢出。
“这是艾赛德少爷派阿敏送来的回信!”席琳急忙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的解释。
古勒苏姆闻言,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急步走向席琳,一把从她手中抢过信件。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信封里藏着她梦寐以求的秘密。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眼中闪烁着既紧张又期待的光芒。信纸在她的手中轻轻展开,她的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每一个字都像是穿越时光的使者,带来了未知的未来。她的眼睛紧紧锁定在信纸上,心跳的频率逐渐加快。她的目光在信纸上游走,每个字都仿佛在她心中引发涟漪,她正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这封信。
当她读到李漓如何趁乱从入侵的诺曼人手中夺取潘费利亚及周边地区,并建立了安托利亚苏丹国的详细描述时,古勒苏姆的脸上泛起了惊讶和激动的神情。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李漓成就的钦佩,同时也为堂兄塞尔柱皇帝巴尔基雅鲁克的眼光而感到欣慰。李漓的勇敢与智慧,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望。当她继续读到安托利亚苏丹国和罗姆苏丹国之间的冲突时,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她仿佛已经身临其境,将自己完全投入到这场冲突之中。
古勒苏姆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站起身来,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决心:“杜尼娅,艾赛德正面临着严峻的挑战,我必须立刻帮助他。派人去把耶尔德孜叫过来,让她带着宫女们迅速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前往潘费利亚!”
她的话音未落,又立刻转向席琳,眼中燃烧着迫切的火焰:“席琳,我需要给皇兄写一封紧急的书信。请你马上为我起草。我希望皇兄能出面调停安托利亚苏丹国与罗姆苏丹国之间的冲突,承认安托利亚苏丹国为帝国的属国,与罗姆苏丹国地位并列;同时,请求皇兄正式册封艾赛德为安托利亚苏丹国的终身摄政,并允许世袭;还要记得在信中加上要求皇兄册封我为摄政夫人。”
“是,郡主!”席琳的声音清脆响亮,迅速取出纸笔,开始忙碌地起草信件。
近侍女官杜尼娅沉思片刻,平静地询问:“郡主,您确定要如此全力以赴地帮助他吗?”
古勒苏姆的目光坚定而温柔:“艾赛德是我的丈夫,是我后半生的依靠。他的领地就是我的领地,我的努力也是在为我们自己。”
德妮孜面露不悦,她一向对李漓有所成见:“郡主,您从未见过他,也许他是个非常猥琐的男人呢?您真的要帮助他吗?”
古勒苏姆轻笑着,将信件紧紧贴在胸前,仿佛这是她刚刚得到的珍宝。她的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笑容中透出几分得意和期待:“他的字迹如此优美,想必他的样貌也不会差吧!德妮孜,你别诅咒我!他可是我的丈夫。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那样,那我该怎么办?哼,如果真的被你不幸言中,那我就命令你代替我陪侍他!”
德妮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捂住嘴巴,眼中流露出惊恐和拒绝的神色:“郡主,我绝对不要!”
就在这时,宫女托普尔端着一托精致的茶具走了进来,她的嘴角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她轻轻放下茶具,俏皮地说道:“要不,那就由我代替你吧。如果有机会和男人亲密接触,总是令人兴奋的事。”
古勒苏姆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道:“托普尔,你真不害臊!看看索克哈,她多么矜持。”
索克哈站在一旁,脸上浮现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仿佛她完全没有参与这场玩笑。她认真地回答:“公主,我没有任何自己的想法,全凭公主安排。”
古勒苏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她的眼睛依然带着玩味和愉悦。房间里的气氛因这些轻松的玩笑而变得更加活跃,仿佛所有的紧张和忧虑都被这些言辞打破,留给每个人的只有轻松和欢笑。
此时,宫廷教师掌事女官贾札勒走上前,声音沉稳而有力:“郡主,您这样匆忙赶过去恐怕不合适,而且那边的战局随时可能更加复杂。”
古勒苏姆的眼神如同冰雪般坚决,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站在书房的中心,神情专注而冷静,仿佛她周围的一切都被她的决心所引导。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一种迫切的急迫感:“正因为局势紧急,我们才更应该迅速前往潘费利亚。”
她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内心的决心与坚定,似乎连空气都在为她的决心所震撼。古勒苏姆转向她的贴身侍女杜尼娅,声音略显急促但依然清晰:“杜尼娅,立刻派人通知罗克曼,要求他迅速集结亲卫队,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同时,再派人去找普严泰伊,让她尽快采购物资,准备好送往潘费利亚支援艾赛德!”
“是!”杜尼娅迅速点头,眼中闪烁着执行命令的坚定。
在这时,贾札勒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她显然有话要说,但看着古勒苏姆那无法动摇的坚定神情,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犹豫地说道:“郡主……”然而,她的话语最终被古勒苏姆的一个近似幽怨的眼神打断,贾札勒无奈地低下头,退出了书房。
此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宫廷祭司哈勒麦缓缓地站起身来,她那身素雅的长袍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她的脸庞深沉而严肃,眼中隐含着担忧和关切。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权威:“郡主,请您三思而后行,您如此匆忙离开阿里维德家的领地,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误解。按照礼仪,您应当先与艾赛德的伯父阿卜杜德将军商讨您的意图,以确保所有事宜妥当。”
古勒苏姆站在书房中央,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哈勒麦。她的表情中充满了急切和决心。她的双手紧握着李漓的信件,仿佛它是她行动的唯一指引。她的眼神略显不耐,仿佛在回应哈勒麦的话时,她的思绪已经远离了这间房间的束缚。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坚定:“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哈勒麦女士。”
司事女官宫廷总管耶尔德兹满脸焦急地赶到古勒苏姆面前,脚步急促,手中还捏着几份文件。她的长袍在灯光下微微摆动,显得有些狼狈。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汗水,显然刚刚才处理完一连串的指令。
“郡主,我已经命令下去了,现在仆人们正在紧张地收拾行李。”耶尔德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歉意,“不过,我们最早也得明天早才能出发。”
古勒苏姆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不无催促地问道:“能再快一点吗?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耶尔德兹急忙低下头,试图理清思路,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郡主,我会尽全力加快速度,但搬运和准备工作涉及众多细节,恐怕真的很难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
古勒苏姆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显得焦急。她略微叹了口气,望着耶尔德兹:“那就尽快动手吧,我们需要尽一切可能缩短时间。”
就在此时,商务代理人普严泰伊接到召见的命令,急匆匆地赶来。她的步伐飞快而坚定,仿佛每一秒钟都在与时间赛跑。她推开书房的大门,微微喘息着走了进来。普严泰伊在门口停下,向古勒苏姆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急切和期待:“郡主,您打算为他的事业花多少钱?”
古勒苏姆坐在雕花的木椅上,目光锐利地凝视着前方,她的声音清晰而果断:“留下必要的日常开支,把我们能给得起的钱都用上。”她的话语中蕴含着无比的决心,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代价多高,她都将全力以赴。
司事女官御医陀摩延底听到书房内的喧哗声,匆匆走了进来。她的长袍在她移动时轻轻摆动,脸上写满了关切和紧张。她一进门便立即环顾四周,目光在古勒苏姆身上停留,显然在寻找事情的真相。
“郡主,发生了什么事?”她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
古勒苏姆看到她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立即指示道:“你来得正好。现在正急需医务人员,你赶紧挑选几位你信得过的助手,随我们一同前往潘费利亚。那里已经陷入冲突,肯定需要像你这样医术高明的医生!”
陀摩延底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转身迅速离开,准备按照古勒苏姆的指示行动。
陀摩延底走到杜尼娅身边,带着疑惑,轻声问道:“我们为什么突然要赶去潘费利亚?”
杜尼娅低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那个始终没露面的艾赛德终于给郡主回信了。他在信中提到自己已经控制了潘费利亚,并且正在与基里杰争夺小亚细亚各地的控制权。最糟糕的是,他还在信的结尾加了一句‘期待着尽快见到你’。”
杜尼娅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几分苦笑:“郡主当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哪怕只是为了满足那‘期待’。”
席琳坐在古勒苏姆书房的书桌旁,她的笔在纸上飞快地滑动,每一行字都显得尤为重要,信中写满了古勒苏姆对皇帝的请求和详细安排。不久后,席琳写完了最后一个字,轻轻地将笔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叠整齐,然后呈送到古勒苏姆的面前。古勒苏姆接过信件,迅速地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的目光在纸面上流连片刻,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古勒苏姆将信件递给了杜尼娅。杜尼娅接过信纸,动作干练地将其放入预先准备好的信封中。她的手指在信封的封口处熟练地涂抹了融化的蜡,随即用古勒苏姆的锡印印上了封口。杜尼娅站起身,仔细检查了一遍封印,然后迅速将信封交给了等候在门外的信使。信使骑上了准备好的骏马,马蹄在庄园的石板路上急促地敲击着,带着信件飞速离开。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带着一股紧迫而又神圣的使命感。古勒苏姆看着信使的背影,心中满是对皇帝回应的期待。
“各位,都赶紧去准备吧!我们明早出发去潘费利亚。”古勒苏姆再次对众人强调。
古勒苏姆再次强调:“各位,赶紧去准备吧!我们明早出发去潘费利亚。”
她的命令一出,庄园内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而有序。仿佛无形的指挥棒挥舞起来,整个庄园迅速陷入忙碌的准备状态。女官们在各个房间之间迅速穿梭,将衣物、帐篷、食物和药品一一装进行李箱。她们的动作既迅捷又精准,每一个细节都显示出她们对任务的熟练和严谨。
仆人们则在宽敞的庭院里忙碌如蚂蚁。他们推着装满装备的马车和骡队,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规律的吱嘎声。骡子们的嘶鸣声与马蹄踏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马匹气息和紧张的工作氛围。仆人们在马车和骡队之间穿梭,快速检查装备和补充物资,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罗克曼接到命令后,立即调动亲卫队。他的指令简洁明了,亲卫队员们迅速整装,穿上铠甲,排成整齐的队伍,等待进一步的指示。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个细节都展示出他们的训练有素和对使命的忠诚。
普严泰伊则在各个市场和仓库之间奔波,她的脸上布满汗水和疲惫,但目光中充满专注和决心。她手中拿着清单,与商人讨价还价,力求以最优价格收购各种战略物资。她仔细审核每一项物品,确保其质量和数量符合要求,仿佛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她的任务是确保资源的充足和合理分配。
与此同时,阿敏带着古勒苏姆给李漓的一封回信,急匆匆前往潘费利亚。这次,他带上了妻子和一儿一女,一家人一同出发。
舞姬领班阿蒲热勒站在庄园的一隅,沉默地指挥着舞姬们的准备工作。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而扫视手下的每一个动作,时而低头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下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她的任务不仅是为皇帝巴尔基雅鲁克完成特殊使命,还要确保所有信息准确无误地传递到皇帝手中。
阿蒲热勒的脸上虽无明显表情,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决绝。她穿着精致的舞姬服饰,领口和袖口上缀满了闪亮的饰品,但此刻她已不再是舞台上的光彩夺目,而是一位严肃的记录者。她的手指在笔记本上飞快地移动,记录着古勒苏姆离开的每一个细节,以及所有相关的安排和人员行动。
与此同时,舞姬们也在忙碌地收拾行李。她们的动作虽然优雅,但每个人都带着急切的神情。她们的行李箱中装满了舞蹈服饰、饰品,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每一个舞姬都熟练地将自己的物品整理得井井有条,她们相互之间有条不紊地沟通着,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旅程。
杜尼娅在路过后院时,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她走近阿蒲热勒,停下脚步,带着几分玩味地询问:“你们这是也打算一起去潘费利亚么?”
阿蒲热勒抬起头,平静地望向杜尼娅,她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坚毅和决心:“近侍女官大人,我们正按照皇帝的指示准备,确保一切安排妥当。请您向郡主陈情,带上我们。”
杜尼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对阿蒲热勒的态度表现出了理解,虽然心中明白这位舞姬领班的角色远非舞台上的表象:“这点小事就不必打扰郡主了。你们愿意跟着去就跟着吧。”
阿蒲热勒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感激。她知道,杜尼娅的话虽轻描淡写,但她已经得到了允许。这对阿蒲热勒来说,不仅是任务的继续,也意味着她能继续密切关注并记录下所有关键的细节,为皇帝提供最准确的信息。
杜尼娅转身离开,继续她的工作,而阿蒲热勒则回过头继续指挥着舞姬们的准备。整个后院在忙碌和有序中运转着,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潘费利亚之行做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