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桐的得奖似乎给剧组开机起了个好兆头。
    这个集合了影后、新人奖和最佳男主提名的主演团立刻吸引了巨大流量的话题，片子没拍，宣传已经掀起一个小高峰了。
    作为一个对商业不太友好的题材，这无疑是一针强心剂。甚至有媒体公开预言下届盛典颁奖典礼，一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我不会讲什么话，所以……”开机仪式上，石开霁局促地站在众人前面，攥着麦克风不停地换手在裤子上擦手汗，可眼睛里有光，而且坚定，“我不说希望一切顺利，创作也不可能一切顺利，但我相信能成功，一定能，就这样。”
    石开霁用最简单直白的话开启了开机仪式。
    众人在香案前冲着电影机和各方神明鞠躬上香，可石开霁似乎不是在祈求老天，他手里的香也不是敬给神仙的。
    娄星紫在人群里瞄了眼他的背影，似乎这个人少了不靠谱的吊儿郎当，腰板也笔直了许多，看上去竟十分可靠呢？
    或许，她可以把这当做“能成了”的信号吧。
    事实证明，那天她的预感真不错。
    自从开拍，每天不论是天气还是片场氛围，都是好的，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拍摄过程中每个场景镜头都能一条过。正相反，娄星紫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钻牛角尖的艺术家”——
    石开霁的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一镜拍上七八条是少的。他好像有掏不完的想法，时常把彩排好的表演和镜头推倒重来，涂涂改改，竟也能说服大家跟着他“乱来”。
    每次把人气得半死，可一播回放，看到效果，大家就不吱声了，只有心服口服。
    娄星紫发誓，这个组的场记册子，是她见过最厚的了。
    在这个每个人每天都在挑战极限的剧组里，娄星紫竟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她为当初对石开霁不靠谱的误解而感到歉意。事实证明，这个年轻人有不可思议的魔力，让受累的人们一边痛骂他又一边赞美他。
    或许，他们正在见证一个名字能写进编年史的鬼才诞生。
    娄星紫觉得每天在片场跟班真是太快乐了。
    余喆都忍不住吐槽说：“姐，你别太勤快，显得我很多余诶。”
    可她就是喜欢看这群人拍戏怎么办？尤其她的艺人又表现得如此出色——边桐或许是组里唯一一个可以平静接住石开霁反复无常的人了。
    石开霁前一秒说这个地方应该愤怒，他就爆发；下一秒又改口说要红着眼忍着泪，他就能一下子隐忍下来。无论对方怎么折腾，他都能消化得很好。把石开霁高兴坏了。
    这叫什么呢？对，熊孩子得了个怎么折腾都不会坏，乐趣层出不穷的玩具。
    她把这个比喻告诉刘俞，笑得她前仰后合。
    是的，这个组的妆造，是刘俞的团队负责。或许是怕石开霁太不靠谱，所以资方特意点名了几个关键岗位的人做为允许他总执导的条件。
    刘俞名气很大，能力也强，就成了当仁不让的人选之一。
    娄星紫是乐得在组里见到各种老熟人的，相处起来更方便了。
    刘俞一边给边桐做着伤妆特效，一边笑娄星紫的比方。“你这么说我们的大帅哥也太惨了吧？”在她化妆刷下边桐从龙套变成男主，她的称呼却没有变化。
    “我是在褒奖啊，”娄星紫反驳，“能让导演高兴也是一种本领嘛。”
    “哈哈哈，是是，你这小妮子一张嘴死的也能说活过来。”刘俞低头捅一下边桐，调侃说，“诶你的性格稳定不会是被她锻炼出来的吧？嗯，真是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