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栖颤声道，“玄门弟子已经在秘密寻找，定能寻回阵书。”
“寻回个屁！”顾玄一又摔了一个茶壶，“能找到还用等到现在！你们这代玄门到底是群什么样的蠢货！十九年！翻个天都该找出来了！”
看着发飙的顾玄一祁景默默捂住耳朵缩了起来，余光看着跪在地上的霍元栖有些同情。
他抿了下唇，眼见顾玄一又要砸东西立刻出声阻止，“顾玄一。”
顾玄一停下动作看来，“怎么？吓到了？”
祁景点点头，“你别砸东西了。”
顾玄一放下坐回去，气很不顺，玄门这一代门主闭关，阵书也找不到了，这都什么事啊。
祁景拉了拉顾玄一的袖子，余光瞥向地上跪着的霍元栖。
顾玄一会意，“你们都出去，小孩儿留下。”
得了顾玄一的话许九和那四人连忙起身退下，只剩下十七岁的霍元栖还跪着，心中忐忑的厉害。
房门关上，顾玄一接过祁景手里的符纸射出去贴在门板上。
重重呼出一口气，顾玄一对祁景道，“你问吧，我烦了。”
祁景看他这样也不强求，只对霍元栖说，“你把头抬起来。”
霍元栖闻声抬头，十七岁的少年稚气犹在，模样也生的有几分俊俏。
祁景端详了一会儿，“你是被收养的？”
霍元栖闻言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弟子并非养子，是父亲的孩子，只是母亲已经去世。”
“不对，你的面相就是双亲不在，怎么可能是那门主亲生的。”祁景皱起眉头，旁的他会错，面相绝对不会错。
顾玄一也是相信祁景的，他仔细打量着霍元栖，何止是无父无母，简直就是亲缘尽断。
顾玄一忍不住看向祁景，“出生就死绝了，不知道正常。”
“满门被害，可以查查。”
祁景说完抬手掐算，越算越心惊，只是没敢说出来。
顾玄一也不问，再次看向霍元栖，“天极的成员有那些，目的又是什么？”
“弟子不知，父亲未曾与我说过。我知道的天极成员只有一人，是京市特殊部门的管理谢师叔。”
“那阵书是如何丢失的？”
霍元栖回答，“那时弟子尚未出生，只是听说在父亲接任玄门的第二年被人抢走，夺书之人是玄门中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玄门的机密。”
顾玄一头疼的按了按眉心，“你天赋不错，又是少门主，怎么没正式拜师？”
“父亲许我十八岁正式拜师。”霍元栖说完又继续补充，“师祖，父亲多年都在寻找阵书下落，年初为寻书身受重伤，道心不稳这才闭关，请师祖明鉴，玄门绝无欺师灭祖之心。”
“早灭了！”顾玄一重重哼了一声，他建立玄门的初衷早被这些人忘了一干二净。
祁景叹息，拍拍顾玄一的胳膊，“你就别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小孩子计较了。”
“我不计较能行吗？这么大个玄门一个有用的没有。还有平州的那群废物，传说不知道吗？祁隽都记得他们倒是忘得一干二净，直接挖出来给人拍卖！全都是些没脑子的玩意儿！”
这个还真是，祁景想想都觉得莫名其妙，有点头疼。
霍元栖知道这事，他道，“平州那边的负责人不善阵法封印，是请了谢师伯确认无问题才当成普通玉石处理的。玉石场的东家想以龙形玉石抬高其他玉石拍价，抢别家的生意，这才会搞这么大个拍卖。”
顾玄一挑眉来了点兴趣，他看向霍元栖，“既然你们都知道，怎么老祖宗显灵就没人来拜拜？”
霍元栖掩住心底的不安小声道，“应师兄的确传信回来说了这事，但玄门的几位前辈都觉得不可能，勒令玄门不得乱传.....”
霍元栖越说越小声，几乎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顾玄一冷嗤，“这群老家伙倒是打的一把好算盘，没事就是瞎说，有事让你这么个小孩儿来顶，果然不是亲生的不心疼。”
顾玄一的话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了霍元栖心脏，一阵疼。
霍元栖坚持道，“父亲待我很好，还请师祖不要乱猜测。”
“我乱猜测？！”顾玄一恨不得一茶壶再砸过去，但他忍住了，只是瞪着霍元栖骂了一句，“不知好歹，活该倒霉！”
“你就少说两句吧，他都这样了你还骂他。”祁景在旁劝说，跟着拿出一张空白符纸起身递给霍元栖。
“喏，这个你拿着。”
霍元栖没有伸手，一张空白的符纸而已，为什么要给他？
见霍元栖不动顾玄一呵斥，“让你拿着就拿着，敢离身一步我连你那个便宜爹一起收拾了。”
被顾玄一这么一凶霍元栖立刻接过符纸，道谢后贴身放好，也没敢起来。
顾玄一看着就烦，也懒得待下去了，起身拉着祁景就往外走。
跨出大门，顾玄一凌厉的气势顿消，顾舟茫然的睁开眼睛，只看见一院子的人就跪在两边，那模样特别虔诚。
顾舟一头雾水看向身侧的祁景，“这什么情况？”
祁景不想说话，推着顾舟快速离开了小四合院。
顾舟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识趣的没有多问，骑着车往最近的饭店去了。
订了包厢，顾舟点了几个祁景喜欢的菜，关上门在看到祁景贴上符纸后才问。
“到底怎么回事？顾玄一做什么了？”
祁景没说顾玄一做了什么，只跟顾舟解释，“霍元栖，也就是玄门现在的少门主不是亲生的。”
顾舟无语，“小叔叔你这么八卦真的好吗？”
“这不是八卦，是认真的！”祁景盯着顾舟的眼睛一字一句，“全族灭门，被玄门门主收养，还完全不知情，你不觉得奇怪？”
“全族灭门？是一个沾亲带故的都没有了？”
祁景点头，“面相来看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顾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狠！谁干的？和玄门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在那些人身上我看不到什么因果，但霍元栖的面相很不好。”
“有多不好？”
“活不到成年。”
十八成年，顾舟难免问一句，“那他今天多大？”
“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