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卡扎尔张开了巨口，咬合空气，邪灵和女武神被碾碎。
    巴尔卡扎尔再次闭合嘴巴，碾碎了卡在牙齿间的物体，然后看向那些如飞蛾扑火般冲上来的女武神和钢铁战士。
    经历过大战的巴尔卡扎尔，发现了其中尤为引人注目的存在。
    它想起了那位在众多光彩照人的女武神中散发出特别耀眼光芒的女性的名字——黑暗之地的女王斯卡哈。
    她为何会在此？
    为何身着与女武神相同的制服？
    这些都不重要了。巴尔卡扎尔大笑，随即向斯卡哈飞去。
    生命与青春女神伊顿位于三层城墙的第二层中央，她张开双臂释放神力。
    一股生命之气覆盖了瓦尔哈拉的战士们，赐予他们战斗的力量与活力。
    但这远远不够。
    比伊顿更擅长战斗的赫达知晓这一点，但她保持着沉默。
    伊顿也只是默默地集中精力释放神力。
    战斗开始多久了？
    仅仅几十分钟，天与地之间却已溢满死亡。
    邪灵只顾向前。
    巨人亦是如此。
    空中的怪物同样注视着瓦尔哈拉。
    因此，它们没有注意到。
    要塞上的战士们起初也没有察觉。
    “为了阿斯加德与九大星球！”
    低沉的声音响起，它并非源自战场正面，确切地说，是从地下传来。
    一部分邪灵低头望去，地面开始震颤，最终像怪兽张开巨口般裂开。
    邪灵坠入裂缝，随后又涌上来，这是因为它们遭遇了一艘无比庞大的船……
    ……由死者趾甲和爪子制成的船——纳吉尔法。
    几艘巨大的船只出现在邪灵后方，随着大地裂开，十万死灵大军从中涌出。
    亡灵怒吼着向前冲锋，激烈争夺着开辟出的空间。
    魔术师之王望向后方出现的死灵大军，并未显露出惊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当得知赫伦巴克战败时，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而死灵大军也正如他所料，虽然数量庞大，但与邪灵相比仍不可同日而语，且其战斗力仅勉强能与米德加尔特的战士相提并论，根本无需畏惧。
    魔术师之王手一挥，下达了几道命令，再次看向瓦尔哈拉，但只是短暂的一瞬。
    “为了阿斯加德与九大星球！”
    这并非盖雷昂率领死灵大军的声音。
    拉塔托斯克穿越世界树无形的枝条，开启了一扇门。
    新的军队出现在死灵大军现身之处的旁边。
    他们是尼德阿威尔的矮人，全副武装，击鼓冲锋。
    他们人数不多，大约一万，与死灵大军相比显得稀少。
    但这不是结束。
    一阵箭雨压制住了矮人的冲锋。
    “为了阿斯加德与九大星球！”
    代表斯瓦塔尔夫海姆家族协会站在战场上的卡利家族的阿里安米娜低声说道。
    来自亚尔夫海姆的光之精灵立于她身旁，捶打着胸膛。
    元素生物在箭雨中突进，它们是光之精灵的眷属。
    尼德阿威尔、斯瓦塔尔夫海姆、亚尔夫海姆。
    但这仍未完。
    还有另一支军队，通过弗蕾亚放弃、魔术师之王切断的迷雾湖，从遥远的地方赶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骑乘独角兽的战士，紧随其后的是骑乘犀牛的战士。
    华纳海姆的队长守卫哈多尔。
    由众神组成的军队以英勇开辟了新的道路。
    魔术师之王并未慌乱。
    他努力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常态，随即做出了判断。
    大局并未发生太大改变。
    原本以为不可能聚集在一起的力量聚拢了，但他们单凭自身无法改变局势。
    除了死灵大军外，其余的不过是勉强凑足数万的稻草人罢了。
    黑暗巨人阿瓦尔特和海洋巨人古恩德各自率领一部分力量，试图扫平后方出现的势力。
    但这不可能。
    因为还有另一股力量尚未显现。
    刚刚抵达的一支队伍！
    “瓦尔哈拉！”
    他们不是精灵。
    也不是神只。
    更不是亡灵。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米德加尔特的战士们！
    数以万计的战士跟随在矮人之后。
    他们前方站着一位在大战当天升天，却差之毫厘未能进入瓦尔哈拉的女子——卡塔隆的公主海尔嘉，她与当日试图升天的女武神并肩，发出怒吼。
    属于阿斯加德的存在能够降临米德加尔特。
    那么反过来不行吗？
    谁说的？
    魔术师之王感到眩晕。
    这是他无法理解的情况。
    死灵大军和华纳神族他可以理解。
    即便退一步，矮人、暗精灵和光精灵的出现，他或许还能勉强解释上百次。
    但米德加尔特的战士们，却是完全无法解释的存在。
    米德加尔特的人类分成了十人、百人一组，彼此间剑拔弩张，根本不可能团结一致共同作战。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挂在要塞墙上的洛基说道。
    他的魔力被魔术师之王榨干，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却仍用微弱的声音说着，露出了微笑。
    “你应该也知道，是谁使得这一切成为可能。”
    魔术师之王咬紧牙关。
    他瞪视着后方出现的军队，愤怒地喊道：
    “奥丁！”
    众神之王。
    能够引领各界战士之人。
    能够将内斗不休、纷争不断的米德加尔特战士们集结在一起的人。
    “这才是王者的战斗。”
    身为王者，并非只有冲锋陷阵才是战斗。
    王者，是引领者，是将独自弱小、聚合强大存在的集合者。
    奥丁蜷缩着坐在拉塔托斯克的头顶，没有直接出战，而是再次挥了挥手。
    此刻，正是王牌登场的时刻。
    正向斯卡哈冲锋的巴尔卡扎尔，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一眼。
    因为它的头顶被阴影覆盖。
    比云层更高的天空，已被生物占据。
    强风吹起，仅此而已，就令数百飞行邪灵头晕目眩，纷纷坠落。
    那是比寒冰黑龙更为庞大的存在。
    真正的天空霸主。
    “可恶的家伙们。”
    鸟王赫拉斯瓦尔格尔嗤笑道。
    无数猛禽在他的庞大本体后飞翔，如捕食般攻击着邪灵的头部。
    就在那一刻……
    那一刻，赫拉斯瓦尔格尔掀起的狂风，吹散了巴尔卡扎尔的冰息。
    伊顿感到了心头的悸动。
    赫达粗暴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伊顿看见了。
    赫达感受到了。
    与她们相连的东西。
    她们正在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