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醒装睡的人，他们已经掉在钱眼里，侯明贵不想继续浪费口舌。他俩虽然不靠谱，但是有一个非常好的品质，他妈的说到做到，必须第一时间找刘一鸣，把话说清楚，让人家有所准备，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1980年2月14日腊月28，刘建军家里306宿舍的兄弟，陈国治一共九个大老爷们正在准备明天的年夜饭。
侯明贵到来刘一鸣挺诧异，计划初二去他家拜年的，没想到这个时候他来了。
“侯哥！”
“一鸣，方便吗，咱们出去一趟。”院里人多，侯明贵约刘一鸣出去聊。
后海边上，寒风呼呼刮着，刘一鸣的心比树上挂着的冰棱子还要凉。
庆幸辅导资料年后出来，而他没有开会宣布的习惯。复习资料年过市场竞争更加激烈，他们两人的离开或许是蝴蝶效应导致盗版提前出来。
沉默中抽完手中烟，刘一鸣调整心态，面带微笑对侯明贵说道：“侯哥，谢谢，我知道了。没事，他们要做就做吧。”
“我，我，兄弟，我真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你放心，我不会沾他们一分一毫，更不会掺和，我把房还给你吧，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尽管侯明贵猜到刘一鸣态度，心中仍是自责。
“嫂子说的没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房踏实住着，给你就是你的，房产交易合法后咱们办理交易手续。一码归一码，咱们处的日子还长。张三不做李四做，你能拦住张三，还能拦住李四？只是对象是自己人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兄弟，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刘一鸣的豁达让侯明贵由衷说道。
“甭夸我，容易飘。有句话您帮我带给他们，尽量不要做伤害前东家的事情，好聚好散，万一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欢迎他们来找我。”
“明白，待会儿回去我就对他们说。”
“娃，侯厂长叫你干嘛。”刘建军紧张的问刘一鸣。
“邱强两兄弟过完年不来上班儿了，他们不好意思说。”
“怎么回事，今天放假好好的，不行，俺去问问，老刘家没亏待他们。”刘建军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翻脸比变天还要快，他们的待遇周遭可是鼎鼎有名。
“哎！刘建军，着什么急，国治那里有人，猴子我看着不错，托人的事儿我差点忘了别人没忘。他也没正式工作，叫国治跟他说说，开工了过来上班儿。”
听说有人，刘建军才放心，他大字不识一个，身边没放心人不行。对了，郑波有文化可以来公司，玉清的儿子用着放心。
“王姨和她儿子待会儿要来帮忙。”刘建军含糊不清说了一句。
“刘建军，啥王姨要来帮忙，还有儿子？”
“帮俺家打扫卫生那人。”
“哦，来吧。”刘一鸣品出一点儿不一样的春天味道，叫王姨了。
“老八，深藏不露啊，听陈国治说你们家开公司，除了这处房还买了四合院。狗大户，亏哥几个担心吃穷你买了这么多粮食。”马世海捏着刘一鸣肩膀说道。
他们六人没来一会儿和陈国治打成一片，陈国治口无遮拦三两句话把刘一鸣卖的干干净净。
“对，以后哥们几个周末改善伙食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但凡有人面带菜色，306就是属于你个人的集中营。”
“吃大户，分家产！”
“快去把你家彩电捣鼓明白，今儿过过瘾看看电视。”
看着起哄的众人，刘建军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
王玉晴和郑波提着半斤白糖，半斤茶叶和一斤菜油在午饭后到来。
王玉晴母子看见一屋棒小伙儿目不转睛看着电视，桌面上摆满了各种零食糕点，每人面前居然泡了一杯清香扑鼻的茶。
刘建军家有多富？电视，还是彩色的，这么多年轻小伙子，过年要吃多少粮食？以后把这家当起来，手紧些，有钱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王玉晴心中不禁下了决心。
“大妹子，来了。”刘建军壮着胆子大声说道。
“嗯，大哥，你们这是？”王玉晴明知故问道。
“娃的同学朋友，一起过年热闹。”
“啊，挺好挺好。大家好，我叫王玉晴，这是我儿子郑波。”王玉晴落落大方，果然刘一鸣眼前恍惚，太他妈的像王熙凤了，老头儿这眼力见儿，绝了。
“哼，大过年的来别人家过，多大人了，没羞没臊的。”郑波的话声音虽小，恰好所有人都听见。
马世海周黄明等人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瞬间充满整个院子，除了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落针可闻。
“你谁啊，我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刘一鸣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顾及刘建军面子，不然场面会失控，伤害了这帮哥儿们得不偿失。
“浑小子，胡说什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对不住啊，孩子小，不会说话，见谅见谅。”王玉晴嗔怒道。
郑波自知说错话，“嗨，我这张臭嘴，该打该打！哥几个，别怪。”
看起来和我们年龄差不多吧，怎么他是发育太快显老？
王玉晴拉着郑波进厨房，场面缓和过来。
刘一鸣摇摇头，这小子情商不行啊。
晚饭非常丰盛，王玉晴手艺不错，十几个菜流水线一样端上来，从没吃过这么丰盛年夜饭的兄弟几个大快朵颐，门外响起激烈敲门声。
门外猴子秦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呵，呵，国治，一鸣，39，39号的人全，全死了。”
“啊！”刘一鸣酒一下醒了。
秦明坐上桌，喝了一口茶，终于把气儿喘匀，“把哥们儿吓坏了，一屋子人躺在地上，嘴里流着白沫，脸色铁青。”
中毒！
“公安到没？”
“到了，我报的警。”
“你怎么知道他们出事了，天儿这么冷不待在家里。”陈国治心中痛快，一群垃圾死了就死了，死了干净。
“吃了晚饭路过他家，平时闹哄哄的今天腊月28一点儿动静没有。觉得奇怪从门缝里看见周庆躺在院里，然后报的警。”
听见灭门惨案如同打了兴奋剂，一屋子人包括刘建军王玉晴电视不看了，吃着菜喝着酒热烈的讨论起来。
刘一鸣一口干了杯中酒，算算日子，公安查黄泥镇白石和大黑痣有段日子，39号因为查到周庆这条线索导致的杀人灭口还是仇杀？
他们平日嚣张跋扈得罪人不少，仇杀可能性相对比较高，把这事儿直接联系大黑痣没有说服力。
京城，又是年三十前一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贺伯伯过不好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