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都是许沁主动的自愿的，你什么也没干，你没打扰她学习你没主动搭话，你也没“酸溜溜甜滋滋”，你又鸟巴也没硬，都是别人强迫你的，大家都知道你是被干的那个了，你满意了吗？”
    孟宴臣：“……”
    越听少女说的越不像话，他蓦地伸长了手臂将少女拖到自己身边，“好了。”
    叶君华挣开，“我还没说够呢？他都不嫌丢脸，我怕什么？生平最恨这种没品没文化装逼凤凰油腻男。”
    “叶子，够了。”
    “不够，就该让大家看看面前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你才是东西。”宋焰气极，话都说不明白了。
    “我当然不像你，我是人。”
    “你”
    “你什么你？老年痴呆还是口吃？”
    一道略带些尖利的女声响起，“又是你，你为什么老是和我们过不去？”
    叶君华看着小碎步快步而来一袭米色呢子大衣的女子，微卷发垂肩而落，精致漂亮的妆容下是一张柔美温婉的脸庞，正是孟宴臣喜欢的人，宋焰的白粥好伴侣——
    许沁。
    许沁是个标致的古典美女。
    此刻一张保养姣好的瓜子脸绷紧，一双杏仁眼透着几丝寒意。
    她站在距离叶君华二人不足一米的位置，居高临下，冷漠地盯着少女，“宋焰是我的男朋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辱骂？”
    瓜子脸，眉眼精致如画，五官漂亮，却透着一股子凌厉的锐气。
    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比委屈巴巴看着孟宴臣的时候还要丑。
    宋焰见状连忙收敛脾性，温柔一笑，“许沁，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看着你被人欺负吗？”
    “许沁姐，你要不要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到底谁被欺负？”叶君华不服气，看了眼身旁眼神落寞一身萧索的孟宴臣，再看一眼对面的白粥夫妇，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再不来，你还要打宋焰几巴掌，你才甘心？”
    叶君华好笑地看着她一来就一副保护者姿态站在宋焰前面，“不过两巴掌，你若是不满意，你打回来啊？”
    “好啊，上次你让我们道歉我们道歉了，这次换我”
    许沁说着，上前两步迎着风举在半空的手就要打在叶君华的脸上。
    叶君华看似静静站着，其实早做好了准备，不会被她打到。
    谁知，高高举起的手在半空被拦住。
    黑色西装袖长手臂宽大手掌拦住了许沁打下来的手，“许沁，你在做什么？”
    “哥，她打了宋焰。”
    “所以呢？”孟宴臣声音清清淡淡的，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她话中的不容置疑。
    “哥”
    又是拉长了尾音委委屈屈略带撒娇的语调。
    “许小姐，你要不要问问刚刚宋焰对着孟先生说了什么？”
    “不管说了什么，你打人就是不对。”许沁不依不饶，锐利的视线射向叶君华。
    孟宴臣轻笑一声，“许沁，我好像第一次认识你。”
    “哥”，这一次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孟宴臣略低了头，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一个混混俘获芳心勾着做一些不符合家教的事，如今又为了同一个人叛出家庭，与整个家族决裂。
    昏黄路灯折射在眼镜片上，他好像第一次才看清自己心心念念不可得为之抑郁压抑的妹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许沁，如果我告诉你，他说从前现在都是你主动，你勾着他，甚至”，后面的两个字，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大庭广众之下揭一个女子的私事，“即使这样，你还要打她吗？”
    许沁看着孟宴臣眼里失望释怀还有从前最常见到的压抑抑郁不可得绝望的复杂目光，她第一次有些害怕，突生的勇气就那么消失了。
    可心里却在叫嚣着，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说会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吗？
    为什么都变了。
    她的手没有放下，就那么直勾勾略抬了头同孟宴臣对视，互不相让，“我若是执意还回去，哥，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要是执意打她，那你就打我，只要你愿意。”
    许沁此刻真的有些看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了，她第一次心里有了不确定。
    “哥，为什么？”
    孟宴臣好看的眉眼间蕴着的那一点阴郁，像是云开雨霁般一点点散开了。
    他微笑着看她，“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他可以随时伤你，随时打你，随时骂你。”
    “你胡说八道。”
    “可是你现下做的不正是吗？”
    “哥，我没有，那你还要打她吗？”
    因为许沁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孟宴臣的手便一直抓着她的手臂。
    两人僵持在一起。
    “如果我就是要打她，哥，你会打我吗？”
    “我不会，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许沁含泪看着僵持在半空的手，又看向孟宴臣，面前男人的眼里是她，又不是她，漆黑的眸子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什么都有。
    该怎么形容那双眼呢？
    深沉，幽暗，又仿佛藏着无尽的痛苦、悲哀、愤怒。
    许沁想起那晚他在阳台上喝醉酒后喃喃低语：“许沁……你怎么忍心。”
    她不忍心吗？
    不是啊！
    她忍心，因为他爱她，因为他不只把她当妹妹。
    可又能怎么样？
    他们是没有血缘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兄妹。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他给不了她一个家，也不会为了她与整个家族决裂，她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宋焰一个人。
    “我不会放过她的，她无故打宋焰，我忍不下这口气。我要让她尝尝打别人被人打回来是什么滋味？”
    还有这辈子唯一最喜欢的人背叛自己的感受是怎样的。
    许沁在心里这么想。
    因为，她看得出来面前的少女喜欢孟宴臣。
    她想要看看，在孟宴臣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一些？
    “哥，你松开我。”
    “你不要逼我，许沁。”
    “哥，明明是你在逼我。”
    “为什么你要站在她那一边，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许沁有很多的为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