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晋献公的权力游戏,谁将成为最后赢家?
作者:小卫的   通史演义最新章节     
    献公因为申生叛逆的罪名,告诉了群臣。群臣都知道献公蓄谋已久,所以都不敢表示反对。东关五进说:“太子的行为太过分了,我请求为您讨伐他。”于是献公让东关五担任将领,梁五担任副手,率领两百辆战车去讨伐曲沃。献公嘱咐他们说:“太子曾经多次领兵,很会用人。你们要小心应对!”狐突虽然闭门不出,但一直关注着朝廷的动态。他听说了“二五”接到出征的命令,心里知道他们肯定是要去曲沃。于是赶快派人秘密通知太子申生。申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傅杜原款。杜原款说:“胙肉已经在宫中住了六天,很明显宫中已经有人下毒。你一定要向大家说明自己的清白,群臣中总会有人站出来为你辩解的。你不要束手无策地等死!”申生说:“国君要是没有了姬氏,住在宫里会感到不安,吃饭也会不香。即使我为自己辩解,但真相仍然不明朗,只会增加我的罪名。就算侥幸能够澄清,君主也会保护姬氏,未必会怪罪于她,但这也会让君主伤心。我觉得还是我死去比较好!”杜原款建议申生:“暂且去其他国家,等待后续的计划如何?”申生回答说:“君王没有明白我的无罪之冤,却要来讨伐我。我被指责为弑父之罪而被放逐,人们会将我视为罪犯!如果我离开后,再把罪责归咎于君主,这会让君王声名狼藉。而且,还会暴露出君王父亲的罪恶行为,这样一来必定会被其他诸侯嘲笑。我内心为了我的父母而感到困惑,外面还有诸侯的压力,这是非常沉重的困境。如果我放弃君王,逃脱罪责,那就是逃避死亡。我曾听说过:‘有仁心的人不会憎恶君王,有智慧的人不会陷入困境,有勇气的人不会逃避死亡。’”于是,他写了一封信给狐突回复说:“申生有罪,不敢贪生怕死。尽管君王已经年事已高,子嗣稀少,国家面临着很多困难,但伯氏还是尽力辅助君王。即使申生死了,也是因为伯氏的恩赐,实在收获很多!”说完,他面向北方再次拜谢,然后自缢而死。第二天死亡之时,东门五个士兵到了,得知申生已经死了,就抓住了杜原款并关押起来。他向献公报告说:“世子知道他犯下的罪是逃不掉的,所以他先死了。”献公让原款证明太子的罪行。原款大声呼喊:“天哪,太冤枉了!我之所以没有死而选择被俘,正是想要揭露太子的真心!胙肉在宫里留了六天,难道有毒而长时间不发生变化吗?”骊姬从屏幕后面急急喊道:“原款这个辅佐官不知羞耻,为什么不立刻杀掉他呢?”献公于是让大力士用铜锤击破他的头颅而死。群臣们都暗自流下了眼泪。
    梁五和东关五对优施说:“重耳和夷吾与太子是一伙的。虽然太子已经死了,但那两个公子还在,我们私下里为此担忧。”优施把这话告诉了骊姬,骊姬就让他们请来两个公子。半夜里,骊姬又哭着对献公说:“我听说重耳和夷吾实际上和申生是一起的。申生死了,他们把责任归咎于我,整天训练军队,打算袭击晋国来杀我,以此来实现他们的大业,君主不能不慎重考虑这件事!”献公还没有完全相信这些话。第二天一早,亲近的大臣报告说:“蒲城和屈城的两位公子来朝见,已经到了关隘;听说太子的事情后,他们马上就回马车走了。”献公说:“他们没有告别就离开,肯定是同谋。”于是派寺人勃鞮率领军队去蒲城,捉拿公子重耳;贾华率领军队去屈城,捉拿公子夷吾。狐突把他的次子狐偃叫到跟前,对他说:“重耳这个人,骈胁重瞳,相貌出众,非常贤明,将来一定能成就大事。而且,太子已经死了,接下来就轮到他了。你赶快去蒲城,帮助他逃亡,和你的哥哥狐毛一起,同心协力辅助他,为未来的大计做准备。”狐偃听从了父亲的命令,连夜赶往蒲城投奔重耳。重耳感到非常惊讶,正在和狐毛、狐偃商量逃亡的事情,勃鞮的车马已经到了。蒲城的人想关闭城门坚守,重耳说:“君主的命令不能违抗。”于是,勃鞮攻入蒲城,包围了重耳的住宅。重耳和狐毛、狐偃跑到后园,勃鞮提着剑追赶他们。狐毛和狐偃先翻墙出去,然后示意重耳跟着翻墙。勃鞮抓住重耳的衣袖,剑刃抬起,结果袖子被剑切断,重耳得以脱身。勃鞮拿着断衣回去复命。随后,这三个人最终逃到了翟国。
    翟国国君之前梦见一条苍龙盘旋在城墙上,看到晋国的公子到来,非常高兴地接纳了他。过了一会儿,城下来了几辆小车,一辆接一辆地赶到,急切地要求开城门。重耳怀疑是追兵,就让城上放箭。城下人大声喊道:“我们不是追兵,是晋国的臣子愿意追随公子的。”重耳登上城墙观看,认出了为首的人,他姓赵,名衰,字子馀,是大夫赵夙的弟弟,曾在晋国朝廷担任大夫。重耳说:“子馀来了,我就不用再担心了。”于是命令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其余的人包括胥臣、魏犨、狐射姑、颠颉、介子推、先轸,这些都是知名人士。还有许多人愿意拿着马鞭、背着行囊,奔跑来效力,像壶叔等人共有数十个。重耳非常惊讶地说:“你们都在朝中任职,为什么还会落到这个地步?”赵衰等人齐声说:“主上失德,宠爱妖姬,杀了世子,晋国早晚会有大乱。我们一直以来都知道公子您宽厚待人,愿意跟随您,所以我们愿意跟随您流亡。”翟君教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大家进去拜见重耳。重耳哭泣着说:“各位君子能够齐心协力地辅佐我,我感到如同肉附于骨,无论生死我都不敢忘记你们的恩德。”魏犨捋起袖子走上前说:“公子在蒲城住了好几年,蒲城的人都愿意为公子去死。如果我们借助狄人的力量,再加上蒲城人的兵众,杀入绛城,朝廷中积压的愤怒已经很深,必定会有人作为内应。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清除君主身边的恶人,安定国家,安抚百姓,这难道不是比流离失所,当流浪汉更好吗?”重耳说:“你的话虽然很有力,但会震惊我的父亲,我不能冒险去做。”魏犨是个勇猛的人,看到重耳不接受他的建议,就咬牙切齿,用脚跺地说:“公子害怕骊姬这些人就像害怕猛虎和蛇蝎,什么时候才能成就大事呢?”狐偃对魏犨说:“公子不是害怕骊姬,而是害怕违反道义。”魏犨就不再说话了。古时候有一篇文章,专门描述了重耳跟随他流亡的各位大臣的盛况,文章说:“蒲城公子遭谗变,轮蹄西指奔如电。担囊仗剑何纷纷?英雄尽是山西彦。山西诸彦争相从,吞云吐雨星罗胸。文臣高等擎天柱,武将雄夸驾海虹。君不见,赵成子,冬日之温彻人髓。又不见,司空季,六韬三略饶经济。二狐肺腑兼尊亲,出奇制变圆如轮。魏犨矫矫人中虎,贾佗强力轻千钧。颠颉昂藏独行意,直哉先轸胸无滞。子推介节谁与俦?百炼坚金任磨砺。颉颃上下如掌股,周流遍历秦齐楚。行居寝食无相离,患难之中定臣主。古来真主百灵扶,风虎云龙自不孤。梧桐种就鸾凤集,何问朝中菀共枯?”
    重耳从小就很谦逊,尊敬士人。从十七岁开始,他就把狐偃当作父亲一样尊敬,把赵衰当作老师一样学习,还把狐射姑当作年长者一样侍奉。所有在朝野有名气的人,他都愿意结交。所以,尽管他流亡在外,面临困难,还是有很多英雄豪杰愿意跟随他。
    只有大夫郤芮、吕饴甥和虢射这三个人,他们是郤芮和吕饴甥的挚友,同时也是夷吾的母舅。这三个人单独去找夷吾,告诉他们:“贾华的军队很快就要到了。”夷吾听后立即下令收集士兵,准备守城。贾华原本并没有一定要抓住夷吾的打算,但等到军队到达后,他故意放缓了围攻,派人秘密告诉夷吾说:“公子你应该尽快离开,否则晋国的军队也会陆续到达,那就抵挡不住了。”夷吾对郤芮说:“重耳现在在翟国,我现在逃到翟国怎么样?”郤芮说:“国君之前说两位公子一起谋划叛乱,因此才来讨伐。现在如果你们一起逃走翟国,骊姬就更会有话说了。晋国的军队也将到达翟国,不如去梁国。梁国与秦国相近,秦国正强盛,而且与我们有婚姻关系,等国君百年之后,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来谋求回到晋国。”夷吾最终逃到了梁国,而贾华只是假装追赶他,结果让夷吾跑掉了,只好回去向献公复命。献公非常生气地说:“两个儿子没有抓到一个,还怎么能用兵打仗?”他当场指责并命令左右抓住贾华斩首。?郑父上前奏道:“您之前命令人筑造两座城墙,聚集兵力作为备用,这不是贾华的罪过。”梁五也上奏说:“夷吾是个平庸之才,不必担心。重耳有贤良的名声,有很多贤士追随他,使得朝廷都为之一空。而且翟国是我们世代的仇敌,如果不讨伐翟国而除掉重耳,以后一定会成为隐患。”献公于是赦免了贾华,让他去召回勃鞮。勃鞮听说贾华差点被杀,于是主动请求带兵讨伐翟国,献公同意了。勃鞮的军队到达翟城,翟国国君也在采桑这个地方部署了大量兵力,双方相持了两个多月。?郑父进言说:“父子之间没有断绝恩情的道理。两位公子的罪行还没有显露,他们已经出奔,如果一定要追杀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再说翟国未必可以一定能战胜,只会让我们的军队疲惫,被邻国耻笑。”献公听了这番话,心里有所转变,于是召回了勃鞮的军队。
    献公怀疑众公子中,有很多人支持和同情重耳和夷吾,将来一定会成为奚齐的阻碍,于是下令将他们全部驱逐。晋国的公族没有人敢留下。于是,奚齐被立为世子。除了“二五”和荀息之外,所有的官员都感到非常惋惜,很多人都声称有病,请求退休。这是周襄王元年,晋献公二十六年的事情。
    在秋天的九月,献公要去参加葵丘的会议但没有成功,在中途得了病,回到国家后回到宫中。骊姬坐在他的脚边,哭泣着说:“您遭遇了亲人之间的纷争,把所有的公族都驱逐了,立了我的儿子为世子。如果一旦有不幸的事情发生,我是个女人,奚齐年纪又小,如果众公子借助外部力量要求回来,我和我的儿子依靠谁呢?”献公说:“夫人不用担心!太傅荀息是个忠诚的臣子,他的忠诚不会改变,我会把我们的孩子托付给他。”于是他召唤荀息到床前,问他:“我听说,士人立身处世,忠诚和信守承诺是根本。那什么是忠诚和信守承诺呢?”荀息回答说:“全心全意地侍奉主公就是忠诚,死后也不改变诺言就是信守承诺。”献公说:“我想把我们年幼的孩子托付给你,你愿意接受吗?”荀息跪拜回答说:“我愿意尽我所能!”献公听后感动落泪,骊姬在帐外听到了,也放声大哭。几天后,献公去世了。骊姬把奚齐交给荀息,当时奚齐才十一岁。荀息遵循献公的遗命,侍奉奚齐主持丧事,百官们都在场哭泣。骊姬也根据献公的遗命,任命荀息为上卿,梁五和东关五分别担任左右司马,收集军队并在国内巡逻,以防备意外情况。国内的大小事务,都需要先向荀息汇报后再进行。第二年,定为新君奚齐即位的元年,向各国诸侯通报了这个消息。毕竟奚齐能当几天国君,让我们看下一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