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琦走过沙发，视线不由停留在那凹陷的弧度上。
    他眼中噙着寒光。
    偏头看向垃圾桶。
    干干净净。
    程琦径直走向外面垃圾房，将门打开。
    视线来回搜索，最后定格在黑色垃圾桶中黑色垃圾袋上。
    从一旁取过钳子戳破垃圾袋。
    里面赫然出现乔茜粉红色的睡衣。
    睡衣上的白色物质太过刺眼。
    程琦握紧钳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胸口不稳的气息，如同海啸翻涌，最后归于平静。
    程琦淡漠着脸，放下钳子，关上垃圾房的门。
    乔茜端着饭出来，递给乔康一份。
    她在周枭期望的眼神下，翻起白眼：“看什么看，自己去盛。”
    周枭轻笑着起身去盛饭。
    他迎面碰上走进房间的程琦，嘴角扬起笑，斜睨着他走过。
    程琦面色自若，在乔茜身边坐下。
    乔康给程琦递过去一杯酒：“没事的话，来一杯。有事就别喝酒，容易误事。”
    程琦接过。
    乔茜扫了眼程琦，觉得他从走进屋子就怪怪的。
    之前几次回来，他不说有多热情，最起码和颜悦色。
    现在又恢复成很早之前那样麻木的神态。
    乔茜忽然警醒，他不会发现了吧。
    乔茜埋头扒饭，决定赶紧吃完回去检查。
    “原来你们在这里。”
    门口响起罗昱的声音。
    他手中的花不知放哪里去了。
    同时他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对劲，像是特意表演出来的笑。
    看着好生别扭。
    乔茜只觉阴风阵阵。
    要不是乔康在场，她真想直接就跑。
    乔康招呼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
    罗昱进屋拿了碗筷，一屁股坐了下来。
    脸上的笑像是撑不下去的样子。
    他下拉嘴角，神色有怒、有气还有伤心。
    乔茜咽下饭，刚想撤退，就发觉一只手摸上了她的大腿。
    她眉头一皱，双腿立即夹住不让往前。
    同时她快速伸出一只手扣住底下的手，横眼看向程琦。
    对面周枭投来探究来的目光。
    乔茜朝他笑，没表露出一点异常。
    程琦面无表情吃着饭。
    他手上劲道着实不小，乔茜一只手还控制不住他，于是她忙站起来。
    这一站直接从桌下面拉出与程琦紧牵的手。
    周枭气火撩起，眼神刺向程琦。
    程琦对周枭的敌视置若罔闻，他牵扣住乔茜，一点没有放手的迹象。
    罗昱倒是沉下气来，脸上维持着冷静。
    乔康啜饮一口酒，抬头问：“你吃饱了？”
    乔茜笑点头：“爸爸，我先回屋了。”
    “去吧。”
    闻言乔茜狂掐程琦的手。
    程琦任手上被挠出红痕，就是不放。
    直到乔康诧异看过来，他才松手。
    乔茜趁机将人甩开，把碗放进洗手池后便回了房子。
    乔康招呼他们三个：“继续吃啊。”
    深情难却下，几人面色不和，还要逼着自己在乔康面前，和谐地去吃这顿饭。
    乔茜回到屋子后把所有门窗全部锁上。
    因为她已经看到垃圾房被戳开的垃圾袋。
    不仅有那件脏兮兮的睡衣，旁边还有罗昱带来的花。
    麻烦怎么处理？
    乔茜从来就是一刀切。
    砰砰砰。
    响声震天彻地。
    乔茜不理，反正门是防弹减震材料制作的，他们硬闯肯定是进不来的。
    她摊开毯子，开始睡午觉。
    本来命就没多少了，她要抓紧时间睡觉。
    “小5，开启勿扰模式。”
    小5应声降下周围降噪帘，隔断外面所有声音。
    虽说吃完饭不能立刻睡，但乔茜没扒几口饭，在各种烦恼下直接开启午觉模式。
    一觉醒来，分不清白天还是傍晚。
    乔茜伸着懒腰，打开手机无数个消息。
    她定睛一看，是一个小时前罗昱发来的图片。周枭和程琦扭打在了一起，而地上还有点点红迹。
    附带一句话，受伤非常严重，头破血流，人已送入医院。
    乔茜赶紧下床，换衣，开门。
    没等她确定好方向，就被人拉进怀里，扣住身体。
    乔茜回头龇牙：“你们骗我？”
    程琦凉凉的眸子盯得她发毛。
    他的衣服已经大烂，唇角青紫，脖子一圈红肿，额角破皮流血。
    乔茜见状恍然：“是周枭进的医院？”
    程琦将她拉带进屋，甩在床上。
    “你和他做了多少？”
    乔茜爬起来：“你管我？”
    “好，我不管你。”
    程琦解扣子，笑声清冷：“我干你。”
    乔茜拧起眉：“干你大爷。”
    程琦去拽她，被躲过。
    他眼神淡淡道：“楚耀和单奕凯来奇迹应聘。”
    乔茜愣神间，被程琦按在了身下。
    他额头贴紧乔茜的，两人之间的呼吸交织，相距咫尺。
    “你给我，我就让他们进公司。”
    乔茜冷笑：“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我生平最讨厌威胁式交易，除了我妈，我还没顺过别人的意。”
    她指尖闪过黑色薄片压上程琦的脖子。
    “你再拿他们套我试试看。”
    程琦笑声不断从喉口溢出，震动间不断碰上刀片，血痕立现。
    乔茜蹙眉，手也不自觉地往后移。
    “你真的想死？”
    程琦笑声逐渐止住。
    他顶着刀片，温凉的唇瓣碾过乔茜的下巴，游移着往上。
    乔茜收刀，拳变掌隔开了他。
    她实在不知用什么样的语气，“你真够疯的。”
    乔茜曲膝伸腿踹远他：“我不陪你疯。起开。”
    程琦被她掀翻至床一侧。
    乔茜起身欲往外面走，就听程琦躺在床上道：“你不陪我疯，那我陪你死，我们永远都要一起的。”
    乔茜回头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随即小跑出门。
    她给罗昱去了电话：“周枭伤得怎么样，真的很严重吗？”
    罗昱那边沉默几秒，随即开启怨气很足的声音攻势。
    “你只知道关心他吗，我为了拉架，也受伤了，这你知道吗？”
    乔茜错愕：“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乔茜，你活着就是为了气我是吧。”
    “放心，我很快就气不到你了。”
    “你！”
    乔茜话锋一转：“乖，你伤哪了？”
    罗昱怨气被一下子压制下来，他没想到乔茜突然对他这么温柔。
    他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