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迷茫,道是有情却无情
作者:风钩   不再平凡最新章节     
    书接上文,汤和奉命,设计处决了两个重犯,高要、胡维言两人。
    三门邑官道,迷迷糊糊的县衙捕快陆续醒来,第一反应是查看犯人有没有被人劫走。
    当看到囚车里被杀的两人,一股绝望的情绪在捕快之间蔓延,无精打采的捕快们押着囚车来到县衙,把情况如实向知县秦无疆禀报。
    秦无疆检查犯人的死因,发现是在囚车中被人乱刀砍死的,只剩下头颅完好无损,身体几乎被砍成肉泥,像是仇杀,秦无疆不敢确认。
    秦无疆怒不可遏,狠狠踹了一脚领头的捕快,嘴里更是咒骂:“卑鄙小儿,言而不信,食言而肥,真不当人子。”
    一群捕快被吓的,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战战兢兢,生怕县尊大人把他们抓进去定罪。
    秦无疆最终没继续责罚捕快,独自一人,步伐踉跄的回了后院,把自己关进房里。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房间里传出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传来,幕僚、文吏、邑衙们虽听到动静,谁也不敢进去劝慰,害怕惹祸上身,他们这位秦县尊,行伍出身,脾气暴躁,惹火上身,谁也承担不起。
    相比暴怒的秦无疆,在平渡的秦正,正与汤和把酒言欢,有说有笑,汤和大着舌头问秦正:“你刚刚说的那句,叫什么来着,很有道理,我喜欢,你再说一遍,我再回味回味。”汤和显然喝高了。
    此时的秦正满脸酡红,指着汤和问:“你怎么有两个脑袋,不会是变戏法儿,哪一个才是真的!你问啥……我说了那句,我也不记得说了那句。”秦正也醉的不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胡扯,说到后来两人开始自说自话,驴唇不对马嘴的聊到半夜,接着都趴在了桌子上了。
    汤和醒的早,推了推秦正,让他去床上睡,秦正睡眼惺忪的摸回自己的床上,继续睡了起来。
    汤和起身出门,抬头看天,刚蒙蒙亮,打了个大哈欠,过马路道对门儿,回家补觉。
    白天衙门口又挤满了人,没过多久,几个衙役就抬着长幅告示贴到门口,上面写明了这一个月需要审理的案件和升堂时间。
    这一次衙门安排了文吏来读给大家听。
    当然也有询问的,文吏衙、衙役都一一解答,态度温和,百姓对官吏的态度倍感惊奇,刚开始只有几个冤情重的问,渐渐的问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解答完所有人的问题,文吏、衙役们才回衙门。
    秦正中午吃饭时醒了,家里的米面、蔬菜所剩不多了,秦正若记的不错的话,今天是大集,于是上街采买生活所需。
    刚到东市口,密密麻麻的人群把大街堵得水泄不通,行人摩肩接踵,吆喝声此起彼伏。
    秦正没有倚仗功夫,只是跟着前面的行人,亦步亦趋,看见喜欢的东西,就停下来慢一些,越买越多,直到装满两口麻袋,好不容易挤出去,才发觉还缺米面粮油没买,准备回去买,又有些发怵。
    看着东市街有些出神,看这宽度,得有六十丈,秦正有些奇怪,平渡的街道每一条都很宽,路面设计的也很合理,中间是青石板,两边铺的是青砖。
    平渡城六横六竖,三十六条街道,南北-东西走向,每一条街道都能贯通全城,南北东西的街道长度都是六里,宽度从三十丈到一百二十丈不等。
    衙门所在的主街宽一百二十丈,而且是正向,城墙的角度有些偏,跟平渡的街道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不明白这个设计有什么特殊含义,秦正也懒得去想。
    秦正又去了江南米行采买了不少米面,米行的人都认识秦大人。
    秦正买了一袋米,两袋面,还主动给秦正送到家。
    秦正把采买的物资都放好后,就开始做饭,痛快的吃了一顿,当他查看米行送来的粮食时,发现多了一倍,秦正也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就没再计较了。
    这几天心神放松,秦正躺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似乎有些别扭,于是秦正不停的更换姿势,调整了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很快入睡,醒来后精力充沛。
    于是,秦正枯燥的练功生涯,又多了一项睡眠,秦正很享受这种睡觉的感觉,秦正称之为‘沉眠’,仿佛睡‘死’过去,可以养神。
    这些天,秦正的功夫突飞猛进,甚至可以说是进步神速,武藏都已经洗练完全,六俯从食道、胃、小肠、大肠、膀胱、三焦,全都蕴养了数遍,六俯洗练完,就可以考虑用气血贯脑了。
    气血贯脑,凶险异常,轻则瘫痪,重则丧命,要慎之又慎,秦正也明白其中凶险,不过暂时不急,还早,慢慢来。
    秦正在家闭门苦修半月,终于气血洗练全身,只剩脑部,急不得,洗漱完毕后,去了衙门。
    明天要继续审案。
    白先生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可为什么不露头,秦正也弄不明白,也没好意思去问。
    于是,秦正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审案大业,证据,物证、人证、作案动机等等,赵刚、刘一柄,联合衙门的文吏、衙役、捕快,都已调查清楚,证据链完整,秦正的主要工作就是判案。
    接下来每天审案到深夜,然后秦正去睡觉。
    每天审案,衙役捕快们轮值,大家都不会太累。
    考虑到大家都很辛苦,秦正这次又定了调子,接下来到年底,薪俸翻倍,有人甚至想连着当班,被秦正给制止了,熬的太狠,普通人可抗不住。
    直到入秋,六个多月,秦正审理完一千六百多件命案,也就是说,秦正把平渡这五年来,所有的命案都审理完了,当然还有些无头案,实在找不到头绪的,也只能暂时搁置。
    秦正判了两千七百个极刑,胡家、高家、田家、范家,上百人被抓,证据确凿,也不容他们抵赖。
    秦正一面命人把公文上报县衙,一边直接下令斩首,几家人想通过上官,给自己家人脱罪,秦正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直接把犯人处决。
    凶手伏法,百姓拍手称快,不过秦正的名声,也变得更加恐怖,甚至能止小儿啼哭。
    汤和、刘一柄,劝过秦正多次,让秦正尽量轻判,杀的太多,于大人的名声不利。
    秦正的做法倒是很合赵刚的胃口,但凡有事,秦正安排赵刚去办,不管什么事,绝对不会打折扣。
    已经入秋了,在往后就要大雪封山了,秦正对平渡邑山上的金银很是惦记。
    秦正自下令收金银税开始,就安排人在山上盯着这些矿主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四大家族的动向,秦正隐隐感觉,这些人不会蛰伏太久,大雪封山下雪前肯定会有大动作。
    绝龙岭,绵延数百里,全是金矿,哪怕是很小的一座矿窑,年产黄金少说也有几十万两。
    冶炼好的黄金,不可能长期藏在山里的,不运出去花,跟废铁又有什么区别?
    秦正拿捏稳了这些人的心思,算准了他们会走小路运出金银,双方都不能急,这就要比谁更有耐性。
    很快,有人向赵刚报信,赵刚第一时间告诉秦正,这些人有大动作。
    秦正等的就是这天,从去年等到今年,你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吗?
    秦正的心声,旁人是无法听见的。
    黄金、白银,从山上运出,走大路要过漳县,或者张邑,从小路,直接去了隋州。
    秦正不可能让他们把这么多真金白银运到隋州的,山上有了行动,秦正也跟着有了动作。
    赵刚表面粗犷,可内心细腻。安排人从西北沿漳水岸逆流而上,开凿出一条小路,秦正打算安排兵丁,在漳水岸上游拦截运金的队伍,自己则带人进山,从后面包抄。
    秦正想了想,还是感觉有些不妥,这些家族、矿主们,个个都老奸巨猾,要不然也不可能存活至今。
    秦正吩咐赵刚道:“让人先盯着,暂时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赵刚领命。
    金、银正一点一点的运往隋州,连续搞了半个月,每次出货量都很小,秦正也只能轻易放过,不过这几日,进山的驮马越来越多,秦正盘算着大概要开始有大动作了。
    果不其然,装满金银的驮马,准备向隋州运金银了,赵刚的人汇报的很及时,秦正随即聚齐了所有的捕头、领班,作了部署,又担心这些人不敢全力运出,借口回老家过新年,光明正大的去了张邑,又在张邑转了几圈,没回秦家洼,偷偷的来了刘岗,准备向驻军求助。
    驻军头领姓何,是个将军。
    何将军一听事关朝廷税收,不敢怠慢,要借秦正一万兵马,秦正怕动静儿太大,只要了三千,并嘱咐偷偷潜入漳水上游设伏。
    何将军一听乐了,以为是什么呢,直言不讳的告诉秦正,“就这帮孙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驻军在他们必经之路的大凉山山口也有大营,人数两万。”
    秦正听到这个消息,喜上眉梢,一拍掌叫到:“将军真乃神人也,比我的计策不知周全多少倍。”
    何将军很满意,朗声笑道:“小子,这一次是抓还是放过?”秦正明白何将军所指,这半个月,这些人不停的往外运金银,秦正都轻轻放过,驻军也就没有动作,想看看秦正接下来的打算。
    秦正正色,高声答复:“抓,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秦正顿时变得杀气腾腾的,何将军有些意外,心想这小鬼有点东西,真是鬼精鬼精的。
    所有的行动,秦正都没有参与,直到尘埃落地,秦正这才回到平渡,一个人溜达进山。
    秦正此时志得意满,这瞧瞧,那转转,这山上几乎空了,大大小小的矿主连同矿工,全都给撵下了山,当然,逃税的各大家族一个也没放过,直接把他们的矿都给封了。
    秦正站在一个小山坳里,看着一处还在冒烟的矿窑出神。
    一声娇吒打断秦正的思绪,紧接着一个粉色的人影,戴着面纱,快速向秦正攻来。
    短暂的慌乱过后,秦正开始见招拆招,很快两人斗了数十回合,谁也奈何不得谁。
    对方的内力给秦正造成一定的麻烦,不过秦正早就今非昔比,气贯全身,劲达四稍梢,单以劲力也能伤到对手,但是却不能多用,对身体伤害很大,除非能一击必杀,秦正不会轻易使用。
    慢慢的,少女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动作越来越慢,秦正这才打量眼前的人。
    秦正发现此人自己认识,于是秦正停手,向后一跳,随即笑道:“是你,‘女生男’姑娘,好久不见。”
    女子没好气的横了秦正一眼,道:“什么‘女生男’,我叫李胜男,我要胜过男儿的意思。”
    秦正面露羞涩,不好意思的拱拱手,对李胜男道:“对不住了,我读书少,你别介意。”
    少女很傲娇的哼了一声,随即扯下面纱,轻轻嘀咕一句,“好闷!”又恶狠狠的盯着秦正道:“我们之间的账怎么算?”
    秦正这才看清少女样貌,二九年华,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鹅蛋脸,五官柔和,比例协调,多一分则英武,少一分则娇柔,脖子上围一条丝巾,秦正看的都呆了。
    少女轻吒,附带着内力:“狗东西,乱看什么,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秦正拱手求饶,讷讷不语,少女又一哼:“我们之间的账怎么算?”
    又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妖女,真不知廉耻。”
    转眼间两人间多了位白衣女子,秦正熟悉,她是江汜。
    李胜男眼珠一转,随即调侃道:“老女人,难不成这小子是你小情郎,这么拼死维护!”
    江汜被人叫做老女人,怒发冲冠,抽剑攻向李胜男,冷言喝道:“妖女,受死。”
    两人斗了一盏茶的功夫,李胜男的呼吸声变的粗重,想要脱身,江汜哪里肯依,快剑狂攻,状若疯魔。
    少女正寻找脱身之计,眼睛一亮,看见还在发呆的秦正,于是几个起落,绕道秦正背后,用长剑架着秦正的脖子,威胁江汜到:“再赶过来,我就杀了你小情郎。”
    江汜仿佛充耳不闻,一柄长剑刺来,秦正被当胸穿过。
    秦正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汜,面露绝望,李胜男呆愣当场。
    江汜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是自己做的,陷入深深的自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