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总的气息。”
    秋曼云这话一说完，镜头那边的秦柏灏脸色突然一顿。
    他定定地看着镜头里的秋曼云，双眸渐渐沉了下来。
    “秋曼云。”秦柏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嗯？怎么了秦总？”秋曼云对着镜头眨了眨眼。
    对面的人却没有继续开口，只是一直看着她。
    “秦总？”秋曼云凑近镜头，“困了吗？”
    “没有。”秦柏灏终于开口，只是说了两个字后，又继续沉默着。
    “哦。”见秦柏灏没有继续说话，秋曼云只好扫视了一下房间，找些话题来说。
    “秦总，你放在床头柜的那本书，我可以看吗？”
    “可以。”
    “秦总，沙发上的抱枕好像落了些灰，明天我洗洗吧。”
    “不用，交给孙姨处理就行。”
    “秦总......”
    “秋曼云，”秦柏灏打断了她的话，“你明天要不要过来找我？”
    秋曼云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去你那？”
    “嗯。”
    这下轮到秋曼云沉默了。
    秦柏灏这话什么意思？
    “秦总，你想让我旷工？“
    秦柏灏一挑眉，“身为助理，陪老板出差怎么算旷工。”
    “你的秘书和助理已经在陪你出差了。”秋曼云淡然地提醒。
    秦柏灏气定神闲地开口，“工作上的助理有了，生活上还差一个。”
    秋曼云愣了一下，眯了眯眼睛看着秦柏灏。
    她怎么总觉得，秦柏灏这句话是话里有话。
    “秦总，”秋曼云试探着问：“那边的饮食吃得不习惯吗？”
    “还好。”秦柏灏随意地回。
    “那里要冷一些？”
    “都差不多。”
    “秋曼云，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秋曼云：......
    “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
    这算是回答了吧。
    结束了之前跟进的项目后，在年底放假前，秦柏灏交给了她一个小项目。
    说是让她练练手，还分了两个组员给她。
    秋曼云很珍惜这个机会，她一个生活助理，能破例参与项目，现在更是亲自带队接项目。
    她心里明白，这是秦柏灏给她的特权。
    若这次项目做得不好，背后肯定会有更多不好的言论。
    虽然她知道秦柏灏不会放在心上，但她却不能不在意。
    秦柏灏微蹙眉看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首要职责？”
    之前，是谁跟他说，他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这才过了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见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生气，秋曼云懵了。
    秦柏灏这是什么情况？
    “秦总，”秋曼云轻声地喊，视线打量着他，“你不会生气了吧？”
    若是以前，她是不敢这么问的。
    现在嘛，随意了许多。
    “没有。”秦柏灏板着脸应。
    秋曼云微勾唇，那副冷冷的表情，明明就是生气了。
    还不承认。
    不过，这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是没想明白。
    “秦总，”秋曼云微低头，下巴靠在枕头上，抬眸看他，眼神无辜，“明天我要开项目会议。”
    秦柏灏：......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叹气。
    奶奶说得没错，秋曼云这人不简单。
    以前，这人清冷高傲得很，当着他的面也敢耍小心机。
    现在虽然改变了策略，对他的杀伤力却变得更强了。
    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她设的温柔圈套。
    就像现在这般，她明明是想拒绝的，却没有直接开口。
    对上她那双眨着眼的无辜的眼睛，他还能说些什么？
    “嗯，我知道了，”秦柏灏点点头，“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看着镜头里的人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秦柏灏再次默默地叹气，若是人在身边，他非得好好地教训一顿不可。
    夜里渐凉，秋曼云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秦总，你明天要早起吗？”
    秦柏灏却反问：“困了？”
    秋曼云摇摇头，“还没。”
    虽然摇头否认，秋曼云却感到眼皮越来越重。
    秦柏灏眼底露着笑意，柔声说道：“困了就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开会。”
    “没事，”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些愧疚，秋曼云努力睁着双眼，“秦总，再聊会。”
    秦柏灏轻笑着问：“嗯，想聊什么？”
    秋曼云想了想，把刚才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和许静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她皱着眉，疑惑不解，“秦总，你奶奶和你母亲好像真的很担心你找不到女朋友。”
    以秦柏灏的条件，这种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秦柏灏：......
    他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会找不到吗？”
    “哦？”秋曼云了然似的点点头，“秦总的意思是，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
    秦柏灏：......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秋曼云嘟着嘴，“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
    秦柏灏脸色微沉，声音压低，“秋曼云，别闹。”
    这语气，听着像是警告，却让人莫名感到有几分宠溺的错觉。
    秋曼云微扬了扬唇，刚才的困意瞬间消散。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向茶几旁倒了杯水。
    透过晃动的镜头，秦柏灏似乎发现了她裸着的脚。
    他皱了皱眉，“秋曼云，你怎么不穿鞋？”
    将杯子里的水喝完，秋曼云才回答，“地上不脏的，要不等会我擦过脚再到床上去。”
    秦柏灏脸色一下就不好了，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在某些重要的时刻总是误会他的意思。
    “秋曼云，”秦柏灏的声音提高了些，听着也有些怒气，“马上回床上去。”
    秋曼云有些懵，不是嫌她脚脏吗？
    但她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躺回被窝前，秋曼云还真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脚底。
    瞥见她这个动作，秦柏灏的脸差点就绿了。
    他咬着牙，“秋曼云！”
    “哦哦，好了，”秋曼云赶紧拉过被子，将镜头摆正，“我躺好了。”
    这话说完，她才忽然领会秦柏灏的意思。
    秦柏灏应该是怕她不穿鞋不小心会着凉
    这误会可大了。
    怪不得秦柏灏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
    “哈哈哈。”秋曼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柏灏一脸的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秋曼云弯着唇，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秦总，都说谈恋爱会让人智商降低，看来是真的呢。”